碎花則嘴角溢出一抹寵溺的笑意,然後張手攔在大帥麵前,用不太順暢的聲音問道:“你去哪。”
見到碎花,大帥有些緊張害怕,他站得乖巧,嘴巴張張合合,一手攥緊衣角,一手抬起來指著一個方向,磕磕巴巴道:“D……基……地,回……家,哥哥。”
“那你,叫什麼,名字。”碎花耐心問。
大帥搖頭,表情茫然,“不知……道。”
“那你哥哥,叫什麼。”
“寒……塵。”念完兩個字,大帥臉上浮現一抹傻兮兮的笑容,看著就像隔壁村地主的傻兒子。
“寒塵?”碎花皺起眉頭,她也沒聽過。
“嗯。”大帥繼續傻笑。
“那你,還記得,你變喪屍,是末世,第幾年。”碎花說著話也有些費勁,但說多了倒也順暢些許,目前她很滿意。
“嗯……”這次,大帥思考了很久,還撓頭幾分鐘才回答,“末世……第……8……年。”
聞言,碎花眸光一震,她記得她變喪屍的時候才末世第2年,現在已經第8年了嗎?啊不,也許還更久。
那?植兒肯定忘記自己了吧。
想著兒子的模樣,碎花感覺心裡刀割似的疼痛。
她真的很想見見兒子,哪怕遠遠見一麵。
遠遠見一麵就好。
可是。
小樹還小。
等等吧。
再等等吧。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收回眼底的傷痛,表情有些嚴肅,對著大帥道:“你現在是,喪屍,你哥哥,見了會害怕,會趕你走,你不能走。”
聽見不能離開,頭領還那麼凶,大帥表情委屈巴巴,“可……我……想……見……哥哥。”
“不準。”
“好……吧。”肉眼可見大帥變得失落,但卻也不敢違抗命令。
見他這樣,碎花多少有些心疼,於心不忍,但這孩子看著就挺不清醒的,不說回去路上會不會有危險。去到基地肯定會被人盯上,然後帶進研究室,或者讓他帶路來到這。
碎花絕不允許有這種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想也沒想就拉著他去接水,找吃的。
望著碎花帶著一部分喪屍離開,扈邑不禁感慨,“阿花真是個好孩子,雖然嚴厲了點。”
“看來我教得挺好的嘛。”
“就是大帥怎麼看起來傻兮兮的。”
“是還沒完全淨化的原因嗎?”
直播間觀眾倒是看得清楚。
【應該不是,大壯的待淨化值可是75%,大帥都35%了。應該就是腦子的問題,還有時間影響吧。】
【對,他和阿花雖然說話都磕磕絆絆,但明顯碎花是音帶導致的,而大帥就是那種,嗯,怎麼說呢?就是反應不過來,說一個字要想很久。】
【樓上委婉了,大帥看著有點傻。】
【大帥有些蠢萌的意思。】
【原來是笨蛋美人,笨蛋美人誰不愛。】
【大帥看著怪可憐的,阿花也可憐,希望他們早日回到家人都身邊。】
感謝年級前五等我給主播送出50個熒光棒。
感謝惡龍咆哮給主播送出20個點讚。
……
時間飛速,轉眼就到了中午。
火球似的太陽,炙烤著大地。
大帥舉著巨大的芭蕉葉給小樹遮陽,碎花用濕布條給小樹的葉子降溫。
扈邑美滋滋地享受著兩個好大兒的孝順,嘴裡就差哼出歌聲。
另一邊。
雷植疲憊地坐在一棵樹下,一邊吃著難以下咽,還有些割喉嚨的乾糧,一邊用手擦著額間的汗。
此時,他頭發衣服皆已濕透,模樣很是狼狽,可即使這樣也沒有影響到他往日清冷矜貴的形象,反而淡漠中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對此刻的境遇,他沒有絲毫怨言,反而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的山頭。
快了,就快到了。
再堅持一會。
吃完乾糧後,他略作休息。
才再次扛起還暈著的洪灼,往山頭狂奔。
半個鐘後。
山頭。
給小樹擦葉子的碎花突然停下動作,轉過頭看向一處,眉心擰起來。
幾秒後,似乎確認什麼,朝懶散的喪屍大吼一聲,隨後帶領他們跑下山頭。
扈邑:“???”
“怎麼了?”
“難道是大壯回來了?”
他的猜測很準,此時雷植扛著洪灼在山頭底下不算太遠的樹林處。
他允了一口氣,正想一鼓作氣跑上去。
然而沒走幾分鐘,聽見前方傳來大片腳步聲。
雷植一愣,隨手把洪灼扔地上,擺出作戰姿勢。
誰知。
一會後。
在樹林的轉角處,走出一個不算高、有些瘦小、臉色蒼白發青、衣衫襤褸、可以說相當狼狽的中年女子。
四目相對,一刹那間。
雷植認出了她,不敢置信,渾身顫栗。
他微張著嘴,卡在喉嚨的字還沒喊出來,一向表情淡漠的他,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