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他們進入北鎮。
北鎮與村落在扈邑眼裡並沒有太多的不同,除麵積較大外,冰屋還是冰屋,農田還是農田。就是道路上多了一些商鋪,人來人往比較熱鬨。
初次來到這裡的學生很是開心,從雪車下來後就東張西望,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心,好在他們還記得掩飾自己順暢的肢體動作。
北思南和北牟每年都會來北鎮,這裡對他們早就沒有任何新鮮感,輕車熟路地帶他們前往今晚暫居的旅館,一個隻分男女房間的巨大冰屋。
一路上經過的人都好奇地打量這隊人馬,無他,純粹是這隊人走路姿勢過於怪異,但又看不出問題,最後隻能搖搖頭放棄探究。
冰屋裡,學生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在做考前複習和吃午飯。
大概兩個小時後,北鎮派人帶領他們前往考場考試。
而其他大人則前往商鋪購置接下來的乾糧等等。
另一邊,距離此地需要幾天路程的心火城。
一個相對比冰屋來說豪華幾個檔次的木屋裡,一個身高體胖,滿臉橫肉,笑得十分油膩猥瑣的中年男子,正撅著屁股在庫房裡清點用北曉霜嫁妝購置的火石,此人正是北曉霜的前夫——北塢。
清點完畢,他拿起其中一顆巴掌大,帶著溫暖溫度的圓潤雪白石頭,手指在上麵細細摩挲,臉上誇張的笑容讓肥肉把眼睛擠成一條線,他笑得橫肉在顫抖,“整整一百五十顆火石,嘿,發達了!”
一想到這三百多的火石將賣給城外的寒酸土包子,換來無數的食物與雪錢,眼底流露出鄙夷不屑又貪得無厭的眼神。
不過這還是太少了,不夠他購置新的住宅,和娛樂。
想到娛樂,北塢忍不住想起以前年輕貌美的前妻,那顏值,那身段,令人懷念。
想著,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曉霜母女現如今如何了?還似當初那般美麗動人嗎?嗐,估計死了吧。”
“有些可惜呐。”
說著,臉上是輕蔑的笑容,“嗬,愚蠢。”
說完,轉頭看向現任妻子的方向,目露凶光。
隨後表情收斂,恢複往日溫柔多情的形象。
在距離北塢不算多遠的一間木屋裡。
阿風的前夫和兒子正享受著舒適的溫度,喝著燙手的雪茶,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閒聊。
北簇麵露嫌棄說:“父親,這次我與你一同出城去見老媽吧。”
聞言,北阮帆放下手中的茶杯,驚訝地抬起頭,“這樣好嗎?玲妹不會生你氣?”
北簇很是冷漠道:“不會,我同她說過,今年會把老媽勸回去。老媽年年在城外丟人現眼,讓我在同事與丈母家抬不起頭。”
想到什麼,北阮帆也認真點頭,“你阿楚媽媽也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讓我早日與阿風做個了斷,省得讓她在姐妹那丟臉,說那寒酸的樣子讓她倒胃口。但這終歸對不住你老媽,唉。”
北簇對自家父親的那一點心軟嗤之以鼻,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道:“以往你被她指著鼻子罵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你倒覺得她可憐了?明明家裡那麼多柴火和糧食,還天天指使我們去乾活,她把我們當人看嗎?”一想起往日種種,再對比如今的生活,他就氣不打一處出。
見父親點頭,他繼續道:“這都是為了她好,城外人來人往,她那副鬼樣,我都替她害臊。要是你心疼她,你就多帶點火石送她就是。”
一說到要送出以前高價也買不到幾顆的火石,北阮帆眼底那一絲心軟徹底消失。
“既然這樣,幾天後就一起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