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把軍刀遞給她。
工作人員誇張地感慨了一番，說：“顧教授好man好體貼，知道你要來參加這種野外生存的錄製，他不能陪在你身邊，就送了你一把他的軍刀……做不了你的騎士，就送你把武器……”
李燦笑著沒有說話，她從來沒有告訴過顧哲她要來這裡錄製節目。
明禮說，你被顧哲盯死了。
*
除了那次采訪外，節目組一直苦於挖不到李燦的戀情八卦，直到拍攝第六天，事情有了突破性進展。
這天上午，組裡其他五個嘉賓結伴去尋吃食，李燦一個人留守營地做飯，其實就是煮土豆湯。
李燦戴著手套坐在木頭上低頭削土豆，突然感覺到頭頂壓過來一道黑影。她以為是跟拍她的攝影小哥，手不帶停繼續埋頭削土豆，沒有搭腔說話。
黑影越來越靠近，喉嚨裡發出粗重的哼聲。
相當猥瑣。
李燦“嘖”了聲，皺眉抬頭，不耐道：“你……臥槽！”
一頭純黑的野豬蹭到她膝蓋上，張開嘴朝她齜牙哼哼。
李燦神反應，當即把手裡的土豆連帶削土豆刀塞到野豬嘴裡，抽出腰間的軍刀跳起來就跑。
跟拍李燦的小哥放完水回來看見這副景象，愣在原地。
野豬嘴裡銜著把刀朝他奔過來，攝影小哥拿起架子上的攝像機跟在李燦後麵跑，邊跑邊喊：“各方麵注意，有野豬偷襲！兄弟們抄家夥上，我還要跟拍李燦，就不幫忙了。閃開閃開……”
節目組女工作人員嗷嗷叫喚著四散跑開，男員工們拿繩索和木棍去圍堵野豬，拍攝現場一陣混亂……
李燦一口氣跑下山頭，攥著軍刀站住。
十米遠外的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個人。
雙手抄褲兜，像是等了很久。
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樹葉間落下來，灑了他一身的細細碎碎。
他看過來。
時間仿若凝固，李燦抿唇屏息。
須臾，一串輕快的口哨從他嘴裡流淌出來，穿透層林衝破凝固的時間，直直撞在李燦心口，有煙花在她腦子裡炸開。
李燦胸腔裡像是踹了頭野豬，百米衝刺的速度撒腿向他跑來，沒有任何緩衝，一下跳在他身上：“顧哲！！！”
顧哲稍稍晃了晃身體，從褲兜裡掏出手，拖住她的屁股往上抬了抬，把她穩在懷裡。
李燦雙腿盤在他腰間，胳膊攀在他肩頭，張嘴在他脖子上咬了口：“野豬是你派來抓我的嗎？”
“……”顧哲，“什麼野豬？”
“我正在削土豆，有一頭野豬來拱我。”李燦伸舌尖舔了舔她剛咬出來的牙印，“還好我跑得快，沒被它拱著。”
軟舌掃過脖子最脆弱的皮膚，顧哲背上瞬時起了一層細汗。
他穩了下心神，輕笑道：“小白鵝隻能我來吃。”
“嗯。”李燦堅定道，“不給野豬拱。”
顧哲抽了下嘴角：“……”
李燦雙手圈在他脖子上，低頭看他：“你怎麼突然來了？”
“有件事，我覺得當麵問你比較好。”
“什麼事？”
顧哲抬眸看她，勾著左唇淺笑：“五天後是你母親的生日，我想問問你，我用不用出席。”
細細碎碎的陽光映在他眼裡，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