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情緒跌宕起伏,先是嚴肅接著哀怨而後痛定思痛,楊彩芽捧著一遝信紙嘴角抽搐:老公你畫風如此多變咱媽知道嗎?
她真心想回曹卓兩個字:彆逗!
曹卓當年癡傻是後天生病導致,而她穿到楊七娘身上,不敢說骨骼清奇乃練武奇才,但至少讓本尊脫胎換骨,先天後天的各種病症都被穿好了——否則先天啞巴特麼鬼能治好!
曹卓雖不知內情,但不乏患得患失,關心則亂。
還折壽咧,她男人自從升級當爹後,偶爾一冒傻氣就是自責自虐的級彆,這人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
楊彩芽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隻得花樣胡謅洋洋灑灑回了封安撫開解的厚信,才放到一邊封好,拿起虎子的信細看。
虎子的信深得她心。
曹卓怕她操心沒細說的,虎子一點沒保留的都抖了個乾淨——曹卓在保定府逗留見過他後,還來不及出保定府,就接到上諭,臨時任曹卓為兩湖地區賑/災特使,即刻啟程往兩湖首府武漢府坐鎮,負責安置災/民,並協助蕭翼派出的兩個使團,將西紅柿和玉米推廣到受/災地區。
原來年初兩道不過一場遲來初雪,北地尤其湖北、湖南兩地卻是雪災嚴重,偏偏北臨河南道的流民剛剛穩定下來,兩湖地區災/民若不能儘快安撫,很可能會大量流往東南、西南等富庶地區。
大訊朝戶籍管理嚴格,流民四竄一不慎就會形成流寇。
楊彩芽將信收好,吹燈縮進薄被裡。
曹卓會被委派此任,一來是他曾有安撫兩道舊年流民的功績;二來……恐怕定國公有意舉薦,否則朝中那麼多人,騰文帝怎麼偏偏選中原本準備回來的曹卓做特使。
不僅跨行/政區域,更是跳過當地官員越權擔職。
定國公是想讓曹卓再立大功,好為將來仕途加碼?
曹卓能為了儘快娶她而謀長史職,如今也可能為了她和孩子想要搏一把,好更上一層。
楊彩芽心尖暖得發疼。
次日難得沒睡懶覺,一早就找出她在莊院為曹卓做的貼身衣物和鞋襪,並好存放的吃食連著回信一起加急送往武漢府。
吳氏留在安享堂和權氏敘話,楊彩芽用過午飯帶著張媽媽回雅源閣,韋茂全傳話進來——常一塵收了拜帖,卻沒有答複。
楊彩芽已有心理準備,隻管忙自家事。
先安排養狗小廝帶著養貓小丫環一起,給福祿壽和旺禧驅蟲清潔,暫時隔/離在小跨院。
來禧緊跟著她進進出出,等她和權氏商量好給出門一行人的嘉賞,並安排送出給福寧陳家、同安蕭府的謝禮之後,韋茂全才拿著回帖登門——常一塵終於肯屈尊見她了。
隻等了三天,常一塵的架子還不算端得太大。
再看拜會地點直接定在市署,楊彩芽略一思索心中已有底,揚聲讓人備車馬。
權氏已從吳氏口中得知詳情,一聽有吳崖和張媽媽同行,再有老太醫作保,便放心讓楊彩芽出門。
市署待客花廳內,日光灑進廳內半塊地,白晃晃襯得廳內隨侍衙役臉色發白。
看著趴在楊彩芽腳邊,一臉警覺隨時準備呲牙的來禧,常一塵淡遠的姣好麵容裂了一條縫,忍不住瞪了眼放狗進屋還被嚇破膽的衙役一眼,清了清喉嚨冷聲道,“長史夫人好威風的架勢。曹長史遠行在外,長史夫人不在家伺候婆母,拋頭露麵的來市署求見所為何事?”
明知故問!
自己還是個光棍,倒有閒心管彆人家媳婦兒拋頭露麵!
白瞎了這麼一副出塵清雅的好皮相!
楊彩芽在心裡翻白眼,懶得和他磨嘴皮子,撫著微微凸起的肚子,神態似十分嬌弱,話說的卻是硬氣,“為我城郊新買的那塊地而來。常大人遲遲不批商戶文書,緣由我也懶得問。我是來跟常大人談合作的,您意下如何?”
常一塵眸色微沉,看著楊彩芽隆起的腹部,原本端著的臉色微冷,半晌才抿著嘴擠出一句話,“長史夫人口氣不小,不知有什麼生意值得我這個市署長官鬆口談合作的?”
曉得顧忌她有孕在身就好。
這人臉雖臭,但話外有餘地,看來常氏並不想和曹卓一派撕破臉。
不是常氏有意刁難,難道是常一塵個人行為?
楊彩芽頓覺之前費心猜想常一塵的用意有點浪費感情。
眼前這人不是難看透,根本就是有點中二。瞧這說話待人的神態和口氣,什麼白塵公子,其實是中二病少年吧!楊彩芽忍笑端茶,掩去唇邊笑意,衝韋茂全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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