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清有些不知所措，僵硬著手慢慢抬起，輕輕拍在她背上，乾巴巴道：“彆哭了。”
林婆婆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咧了咧嘴笑道：“娘聽你的，娘不哭了，清兒，你餓不餓，娘給你做東西吃，你不是最喜歡吃瘦肉粥嗎？小時候天天吵著要吃瘦肉粥，娘給你做去！”
這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愣，林婆婆有些愧疚的低下頭，眼淚又從她眼中流出，小時候林誌清天天吵著要吃瘦肉粥，可她很少給她做，因為肉價貴，她掙來的錢都要留給丈夫讀書，所以不管兒子怎麼吵鬨，除了過年過節的時候她都沒有給他做過，後來就再也沒機會給他做了。
她囁囁道：“清兒，娘對不起你，是娘沒保護好你，沒能照顧好你，你罵娘吧……”
說著，她嚎啕大哭起來。
林誌清也想到了那些被他埋藏在腦海深處的回憶，幼年時雖然過得有些貧窮，但那時候是他這一生中最無憂無慮最快樂的日子了，那時候他的娘親雖然一心撲在丈夫身上，但對他也是很嗬護，外祖父外祖母雖然嘴上說著要和女兒斷絕來往，但對他這個外孫很好，娘親舍不得給他做的瘦肉粥，他每一次去外祖父家都能吃到。
他有些彆扭的擦了擦林婆婆臉上的淚水，這個女人經曆過了這麼多事情，已經不複年輕時的貌美，甚至臉上的疤痕醜陋不堪，但還是生他養他的母親，愛他嗬護他的母親。
林誌清眼裡閃過疼惜，僵硬著聲音問道：“疼……嗎？”
聽到兒子充滿關心的問候，林婆婆眼中的淚水決堤起來，她連忙搖搖頭，開心說道：“不疼的，娘其實也沒受多大的傷。”
林誌清輕輕嗯了聲，說道：“我想喝粥了，你去給我做吧。”
林婆婆連忙點頭，隨手擦了擦淚水，說道：“我這就去，你等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