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套鬆垮垮掛在她身上，將她纖瘦的身形襯得格外嬌小。
海邊的風很大。她黑長的發被風吹亂了，幾縷發絲纏拂在她修長的頸項處。
她微微低眸，撩了撩發，赤紅的唇與黑綢的發在夜色下造就了一種極致的視覺美感。
“帥哥？帥哥！”攤主在叫他。
他恍然回神，看向了攤主。
“你的可麗餅好了。”攤主將分裝好的可麗餅給他遞了過去。
他立馬雙手接過裝餅的袋子，禮貌道了聲：“謝謝。”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蘇棠回眸看了他一眼：“這麼快。”
馮海錚把手中裝有可麗餅的袋子遞予她：“挑一份？”
蘇棠沒跟他客氣，拎過袋子，挑了半份從外觀瞧著內陷更多的可麗餅，另一半遞還給了他。
馮海錚故意舉高了自己手裡的那半份可麗餅，煞有其事地與她手中的那半份比較了一下：“不是說怕胖嗎？口不對心。”
“我那是信任你，”蘇棠低著頭將紙袋子往下扯了扯，“你不都說了嘛，熱量對半，就不胖人。堂堂馮隊，總不至於是個忽悠。”
這話聽著怪怪的，像是在損他。馮海錚忍俊不禁：“得，你說什麼都對。”
蘇棠咬了口可麗餅，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慢慢咀嚼。酒後用甜食壓壓胃，有種道不明的幸福感。
馮海錚三兩口就把半份可麗餅吃掉了，看她三分之一都還沒吃完，猜測道：“是覺得不好吃嗎？”
“還行，”蘇棠咽下了嘴裡的食物，“不是很甜膩。”
“聽你哥說，你回來之後在經營一家網紅甜品店？”馮海錚問。
“嗯，”蘇棠點點頭，“就開在世貿附近，魔法巫，聽說過嗎？”
“魔法巫？這甜品店很有名，我還真聽說過。聽說那家店有五位數起底的最低消費門檻，並且要想吃上一口你家的甜點，得至少提前半年預約。”
“我請的都是世界級的甜點師，有市無價的。設置一定的門檻，是為了區分受眾群體，不在於多，在與精。就類似於愛馬仕的銷售理念，奢侈的本身就是分級販賣。而饑餓營銷，也是為了便於推廣。從我店裡的排單就能看得出來，我那兒可從不缺優質客源。”
馮海錚饒有興致地聽她說完，很是認同地點點頭：“看來蘇老板還挺有生意頭腦。”
蘇棠衝他一挑眉，仿著他的腔調道：“馮老板要是有興趣的話，我給你VVVIP特殊待遇。”
“不用預約？”
“自然不用。”
“那等有機會，我可得走一回蘇老板的後門。”
“隨時歡迎，我讓店員給你留位。”
漆黑的海麵拓向長空，點點星光映於波麵上，時而平靜，時而洶湧。
她仰頭看星空，肩上的碎發慢慢散向身後，將她的側臉完整露了出來。
光與影交彙，她側身於燈塔之下，仰起的麵龐像是精雕細琢品質上佳的瓊玉，驚豔絕倫。
馮海錚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是有些移不開眼。
*
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視頻會議，馮海錚切了片檸檬放嘴裡慢慢嚼著提提神。
“咚咚咚……”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馮海錚道了聲“進”，拉開抽屜打算把桌上的筆記本收進去。他忽地記起前幾日蕭羽有給他拿來三本書，他在抽屜裡翻了翻，那幾本書不見了蹤跡。
“有人動過我的抽屜嗎？”他問剛進門的蕭羽。
“是少什麼東西了嗎？”蕭羽警惕道，“能進這辦公室的沒幾人，我找保安調監控。”
“不用，”馮海錚叫住了他，“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可能是我放錯地，記岔了。”
“啊。”蕭羽點點頭。
“找我什麼事？”
“這是這幾月各分公司的報表，周秘書讓我轉交一下。”
“知道了，你先放桌上吧。”
“貿昇集團籌辦了個慈善拍賣會，就在下周二晚上八點。蘇總特意差人送了邀請函來，我一並放這了。”
正翻閱報表的馮海錚動作一頓：“你說，貿昇的蘇總？”
“嗯，貿昇的蘇棣蘇總，蘇記者的哥哥。”蕭羽著重說明了一下。
馮海錚拿起邀請函翻了翻，麵露難色：“下周二的行程表我看過。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友荷建築派了代表預約了跟我見麵，好像是要商量之前的合同糾紛問題。”
“我問過了，蘇記者也會去。”蕭羽心領神會道。
“一會兒你跟周秘書說一下，下周二晚上八點以後的行程都給我往後推，”馮海錚利落將邀請函收起，“畢竟貿昇跟我們隆科是世交，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至於友荷那邊，他們是乙方，可以配合我的時間。”
蕭羽憋笑點頭：“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