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慢點！”
蘇棠沒顧上回話。
踩實油門彙入車流，往東湖彆墅的方向疾速駛去。
*
車子駛進彆墅，在台階下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負責這一處的管家已經等在了門外。
“你這開雲霄飛車呢？到底什麼事那麼急啊？”鐘茉念鬆開安全帶，一轉頭，蘇棠已經上了台階。
“欸！你等等我！”她急匆匆下車，追了過去。
蘇棠快步進屋，直奔樓上的客房：“是什麼時候發現人不見的？”
管家緊隨其後，如實彙報：“早上負責清掃的溫嫂說，她進屋的時候人就已經不在了。她那會兒以為曹小姐是起得早出去散步了，就沒放心上。”
提及“曹小姐”，鐘茉念步子一頓，挺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早午餐都沒動，底下的員工這才發覺有異常，告知給我。我給曹小姐打了幾次電話都沒能打通，之後又差人裡裡外外仔細找了一遍，沒能找到人。”管家低垂著頭，抱歉道：“對不起，小小姐，是我失職。”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蘇棠步入房間，打開衣櫃察看了一番，曹訴詩來時帶的衣物行李都還在。
“在人失蹤斷聯前，有什麼異常嗎？”她問。
“院裡負責剪枝的員工撿到一隻摔碎的手機。他原本自己收著了，在知道這房裡的客人失蹤之後才把那壞了的手機給了我。看手機上的配飾，應該就是曹小姐的手機。”曹管家道。
“那手機呢？”
“在這。”
管家把揣兜裡的手機給她遞了過去。
蘇棠摁了摁開機鍵，碎了屏的手機一點反應都沒有。
鐘茉念往她那側走近了幾步，低著聲問：“陶叔說的曹小姐，該不會是訴詩姐吧？”
“嗯。”
“訴詩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從遊樂園回來沒多久，曹訴詩就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想拜托她給自己找個地暫住一陣。
蘇棠猜到她是想躲自己的丈夫，特意給她安排在了位置相對比較偏的東湖彆墅。
“等時機合適了，再跟你細說。”蘇棠一語帶過了這個話題，轉頭問等在一旁的管家：“帶我去監控室看看。”
“好，”管家走在前頭引路，“小小姐，鐘小姐，這邊走。”
去往監控室的途中，蘇棠一直在環顧四周，估測這一處彆墅安裝的攝像頭有哪些監控死角。出了屋門，她才開口詢問：“訴詩姐昨晚在嗎？”
“在，用過晚飯才回的房間。”管家道。
“早上不見了人，前一夜還用過晚飯。那就是在昨夜飯後，到今早溫嫂去清理房間的這段時間裡人不見的。”蘇棠稍一琢磨，又問：“這期間，巡邏的保安就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昨晚當值的保安……”管家欲言又止，麵露難色。
“說。”
“我盤查過了，據昨晚當值的保安自己所說，是他吃了感冒藥，不小心睡著了。”
“睡著了？”鐘茉念想到了點什麼，話外有話道：“嗬，這麼巧的嗎？”
蘇棠與她對視了一眼，語有不快：“他這工資倒是拿的舒服。”
“抱歉，小小姐，是我沒管好手底下的人。之後我一定再給他們好好培訓一遍，保證不會再犯這類錯誤了。”管家認錯態度誠懇。
“不必了。”蘇棠步入監控室，一眼就看到了座椅底下掉落的一個耳塞：“這樣的員工，還是直接辭了吧。”
“好的，小小姐，我馬上處理。”
“在這之前，先把昨晚的監控調出來。”
*
病房內靜悄悄的。馮海錚切開檸檬含了一片在嘴裡，提了提神。
抬腕看表，已近十點。差不多到時間該回去了。
他起身替哥哥掖了掖被角，附在枕邊小聲道：“哥，要快點好起來啊。我改天再來看你。”
從病房出來，他劃開手機屏，點開了蘇棠的微信對話框。
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停頓了片刻，他往回劃了劃，給鐘茉念發了條消息。
【海：跟棠棠還在一起嗎？】
對方許是沒有在看手機，消息發出去一直沒能等來回複。
行至地下停車場，馮海錚坐進車裡，剛準備放下手機，注意到屏幕亮了。他急忙劃開手機屏，點開了微信。
【茉公主：我跟她剛分開，她說想一個人靜一靜。】
【海：她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茉公主：是遇到些事，不過不是她。我看她心情好像不太好，大概能猜到她會去哪裡找清淨。你要是想見她，要去那裡碰碰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