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傻錢多速來(1 / 2)

“工地塌陷?3月6號那天不是挖出棺材的哪天嗎?”陸槐驚訝無比。

對於這件事,陸槐印象十分深刻。而且當時燕京網媒還報道了挖出棺木的部分過程。後來還有考古隊的去看了,發現不是墓群,隻是七個棄棺,並沒有什麼考古價值,這才解開封鎖,繼續蓋樓。

可按照這幾個厲鬼的意思,竟然連考古隊的都被騙了?

“都是以訛傳訛,考古隊根本就沒去現場。棺材被抬出去的時候就查了,是六十年代的東西。那會饑荒年月,一家子慘死就地掩埋的也是有的。所以最後考古隊根本沒去,棺材也是讓他們自己處理的!”

容倦皺眉,“那棺材是哪裡來的?”

為首的厲鬼冷笑道,“當然是他們花錢從彆處弄的。”

說道冤情,眾厲鬼的眼裡都有了淒厲之色。

原來他們幾個雖然乍一看是因為意外身亡,可實際上卻是被謀殺。就在他們死前三天,這幾個人以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罪名聯名舉報了工地。

“地基您也懂,蓋房子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基地不穩,房子蓋了九層樓,稍微熬上幾年,一旦碰見個火災地震就全都完蛋了。”

“所以你們就舉報了他們?”

“對!我們和工頭說過之後沒有回複,後來幾次和地產商反應也沒有用,最後乾脆就舉報了。”

“接著,我們就出事了。”厲鬼的話戛然而止,並非不想說,卻是不能說。

厲鬼生前也是人。

人麵對極度的恐懼和絕望時,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死死的牢記,一種是因為過度害怕而遺忘。

很顯然,這些生前本質淳樸且正直的厲鬼們就是後者。即便冤屈讓他們不能安靜長眠,可死前突如其來的可怖畫麵,依然在幾年的等待中變得模糊下來。

“我,我當時……”他努力拚湊著語言,可卻找不到任何一個準確的詞語形容。

然而不能形容,就無法說明真相。就像他們即便聯係上了家人,也隻能啞口無言。

一時間,方才還吵吵鬨鬨的厲鬼們陡然沉默了下來。

“怎麼不說了?”陸槐不明就裡。

容倦歎了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將指尖割破。

按照重力定理,血滴下來,就應該落在地上。可容倦的血卻神奇的漂浮在半空中,隨著容倦手指的移動,在半空中凝結成一個精妙且古樸的符咒。

七七回魂陣,傳說中亡人會在七七這天回家,告彆前塵。而七七這天,也是他們回顧生平的時刻。因此,這個陣法隻有一個用處,就是將那些厲鬼們回憶不起的往事重新展現。

冤案,終於露出冰山一角。

“哎,這材料不換,房子不能蓋。”

“是啊!舉報了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工頭呢?還沒來?”

“誰知道!他喊咱們來工地等著,結果自己卻跑了。這孫子!”

不多不少,十個民工聚在工地前。

這是兩年前的三月二號,塌陷開始的前一刻,他們還在一邊乾活一邊聊天,突然腳下一空,便紛紛摔了下去。

按理說,兩層樓的高度並不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可後麵堆積下來的石塊才是最可怕的。

在光明消失的瞬間,他們甚至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失去意識。

至於那些僥幸摔落活下來的,也並沒有多幸福。因為他們還來不及爬起來一看究竟,就被頭頂砸下來的磚塊給淹沒了。

“救……”命,他們連說出兩個字的時間都沒有,乍一開口,就被滿目的煙塵堵住。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身邊的同伴,被從天而降的磚塊砸斷脊椎。而那些豎直掉下來的鋼筋,更像一枚鋼釘,死死的把人釘死在地上。

傳說中的十大酷刑不過如此。

而最慘烈的,還不僅是這些死相恐怖的人。還有那些眼睜睜看著同伴死亡,自己也隻能等死的存活者。

他們被埋在重重的磚土下,無法移動。

疼痛,窒息。這些人僥幸躲過了被砸死的厄運,隨後卻被埋在碎磚塊中或是窒息悶死,或是失血過度而死。

漫長的時間,就是一種折磨。每一秒生命的流逝都是絕望中滋生出的恐懼。

容倦的眼裡,不經意露出一絲憐憫。他伸手將陣法解開,屋裡其他的人和鬼也跟著漸漸清醒。

“那麼久,都沒有人救你們嗎?”陸槐過了十多分鐘才從剛剛看到的畫麵裡清醒過來。

他渾身發涼,不受控製的握緊了手裡的茶杯。再轉頭看見麵前這些殘缺恐怖的厲鬼,卻已經不覺得害怕,隻有感同身受的憤怒和悲哀。

“好歹是工地出了問題,他們怎麼敢?這他媽的是人命!”陸槐氣得手都在抖。

容倦卻冷笑了一聲,“怎麼會救?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是這樣!”幾個厲鬼眼裡滿是怨恨。他們就是沒有證據,否則他們都懷疑當初的事故是不是也是這幫人為了滅口才做。

很顯然,陸槐也同樣懷疑。

他琢磨了一會,給幾個有可能知道這家建築公司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公司清清白白,隻是倒黴碰見這事兒。

至於死人什麼的,更是全都沒聽說過。

陸槐身邊這一幫,雖然看著不靠譜,可卻也是消息靈通的。然而就連他們都不知道,可見這家公司藏得多深。

“要是有證據就好了。”陸槐歎了口氣。

“不如去現場看看!”容倦從椅子上坐起來。

“你有法子?”陸槐和眾厲鬼都喜出望外。

“有。”容倦慢條斯理的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小包,“走吧!興許今天晚上就能分明。”

他這句話說的有點怪,因此陸槐乍一聽根本沒聽懂。可卻不妨礙他跟著容倦一起出門。

然而剛中介所門口,兩人便同時停住腳步。因為他們發現,他們沒有代步工具。

“你沒開車來?”容倦十分詫異的看著陸槐。

按理說,像陸槐這種有錢作死長得好卻又膽子巨小的人設,不都應該出手就是豪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