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好大兒(1 / 2)

臥槽,這場景有點辣眼睛。段文騫第一反應是擋住容倦的眼。然而容倦卻措不及防的伸手擋住了單晰的。

作為一個優秀的乙方,決不能讓甲方爸爸的眼睛受到傷害。

段文騫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抬腳踹了踹陸槐。陸槐終於反應過來。

“彆彆彆,您最爺們了!全世界您最爺們!”陸槐一激靈站起來,也顧不上人鬼有彆,直接竄過去給老爺子按在那坐下了。

老爺子歲數大了,陸槐動作太猛,他被按著也十分不舒服,頓時盯著陸槐的眼神就變得不善起來。

“爸爸救我!”厲鬼瞪人,效果卓著。陸槐趕緊鬆手竄到容倦身邊尋求保護,結果卻正看見容倦拉著單晰摸他的額頭,“不怕,沒事兒,我在呢!”

終究我不再是爸爸唯一的好大兒了嗎?陸槐絕望的對著單晰嚷嚷道。“單晰!你自己懂點事兒!你不是不掉魂了嗎?”

單晰根本不搭理他,而是轉頭摸了摸容倦的頭發,小聲問他:“倦倦,陸槐脾氣這麼暴躁,平時會不會吵到你?”

容倦感同身受的點頭,好大兒確實挺能逼逼,堪比逼逼機。

陸槐氣得轉頭看向段文騫:“你都不管管的嗎?”

段文騫歎了口氣:“爹他都樂意,我有什麼辦法!”

容倦頓時不高興的一巴掌糊在他頭頂:“瞎說什麼呢!是爺爺!”

再次被忽略的老大爺憂傷的歎了口氣:“你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好亂……”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於是,等都安靜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所以老爺子您到現在還沒離開,就單純是因為性彆錯了?”終於開始辦正事兒,話題又回到了老爺子為啥一直在大廈裡作妖的重點上。

老爺子幽幽的歎了口氣,“要不呢?”

厲鬼之所以不能投入輪回滯留人間,絕大多數都是因為心懷執念。

就像當初眾戶公寓的那幾個民工厲鬼,他們不走就是因為沉冤未昭雪。可這老爺子按理說不應該啊!畢竟當年的事兒,其實也沒有那麼淒厲,就是純粹的意外。

而且容倦還主動替他走了個後門,去問了問段文騫家裡供奉的那個少年土地神。得知老爺子原本就是應該這麼離開人世。按照地府的規矩,老爺子人一走,七七還魂後,直接去地府報道就可以了,不應該滯留啊。

而且現在還怎麼大的怨氣。

老爺子聽完半天沒言語,直到過了好久才忍不住“tui”了一聲。

“我也想這樣啊!還不是那報道的鍋!”

提起往事,都是眼淚。

原來當年出事兒那天,老爺子原本是要帶著工資回老家養老的。

老爺子家裡沒人了,正好趕上大樓建成工頭給他們分了一大筆錢,他就提前在老家買了地,打算回去頤養天年。偏那天喝酒喝多了,路過那口井的時候,一不小心栽在裡麵,再也沒起來。

回憶死亡過程,竟然也沒有什麼痛苦。唯一淒涼的就是無子無女,也沒有妻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後麵也沒有人發現他。

“那您是為什麼有執念啊!”陸槐聽來聽去都沒聽明白。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就發現屍體後的事兒啊!這幫缺心眼的東西啊。當時的技術條件,大樓都已經蓋好了,發現屍體也沒法再挖出來了。所以也沒法判定到底死的是誰,隻能排查。”

“我那時候不是辭職了嗎?他們就都以為我連夜走了,誤以為失蹤的是一個女娃。”

“那女娃才是去了外地,結果他們沒聯係上家裡人,就把我當那女娃給祭奠了。”

“你看看這給我燒過來的東西!”大爺憤怒的從口袋裡掏出好幾條大花裙子。

夏威夷風格,還挺Fashion【時尚】。

陸槐忍不住“噗”了一聲,換來大爺怒目而視,再掏出來的東西就更沒邊了。

什麼山寨的艾瑪尼口紅,gucci的包,卡地亞的鑽戒。反正全是一堆沒用的。

最奇葩的是,就連捎給他的花圈都是俏麗的粉紅色。

“你們說!這是不是奇恥大辱?!”

“所以您就因為這個不去投胎?”

“……對。”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容倦他們認真詢問的四雙眼,大爺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回答顯得過於草率且傻逼。

可厲鬼的執念就是這麼強大,即便是傻逼,也要傻逼的天經地義。

大爺梗著脖子一副老子絕壁沒錯的模樣,也是非常堅持。

段文騫一臉無語,“那您怎麼不去給他們托夢啊?”

大爺瞬間沉默,過了一會才說道,“我每次托夢,那工頭都閉著眼,一臉妞兒我對不起開始痛哭流涕。然後第二天就給我燒大裙子,甚至還給我燒了這玩意。”

段文騫一看,那大爺掏出來的是個俊俏的人偶,性彆男,很好,這是連童養夫都燒過去了。

最後還是容倦問出了關鍵問題,“那您有什麼想法?”

“哎,”大爺歎了口氣,“就給我平反就行!”

屍骨挖出來不太現實,他就葬在這也沒啥。這大樓好歹是他眼見著蓋起來的,也很有儀式感。但反正他是男的這件事必須解決了!

說道性彆大爺就悲從中來,留下兩行熱淚,“我,我都穿了好幾年大裙子了!”

陸槐原本害怕,這會見大爺這麼淒慘,倒也生出許多同情,跟著一起紅了眼,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大爺彆哭,我回去就給你燒好多好多男裝,一年四季各十套。”

大爺抹了一把眼淚,握住了陸槐的手,“小同誌,善良啊!”

陸槐也握緊了大爺,“您這些年也太不容易了。”

爺孫倆莫名其妙的湊到一起抱頭痛哭,這事兒很明顯也就是解決了。

段文騫看不得陸槐這幅丟人的模樣,轉頭看向另外一邊和容倦靠在一起的單晰,問他,“聽這意思,大爺也沒乾什麼,你為什麼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