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忙道:“我剛好知道一個治小兒腹瀉的偏方!是祖傳下來的秘方,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吃好的!”
她不說食醫,隻說偏方,是怕王娘子等人沒聽說這提法,冠以祖傳秘方之名,則是怕人家不信任她。
王氏果然喜出望外:“當真?他都拉兩天了,再這樣下去,實是讓人擔憂……”
他們這種人家,尋常生病是不請大夫的,除非病得很重,也得看那孩子有福氣沒。
若是幾服藥不好,沒錢看病買藥,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熬過去了。
杜家高門,底蘊深厚,祖傳秘方什麼的,肯定有用啊!
杜清檀說道:“王娘子不必擔憂,我這偏方簡單得很,但要對症才能用。我得再問問這孩子的情況。”
王氏忙道:“您問!”
“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有沒有請過大夫抓過藥?或是吃過其他什麼偏方?”
杜清檀問得很仔細,即便是藥膳,也要根據不同個體辯證施用,不能亂來。
王氏隻是搖頭:“吃食全家都一樣,就他一個拉了。大夫沒請,給吃了點山楂。”
杜清檀道:“山楂是傷食才用,他這個不是。這麼著,你去藥鋪子花幾個錢買幾枚乾白果,去皮取仁研磨成細粉,雞蛋敲個小洞,一枚雞蛋裝兩枚白果仁粉,豎起來放在火上烤熟,給他吃了試試。”
王氏果然掏了兩枚錢讓大女兒王草丫去藥鋪買乾白果。
杜清檀這便回了家,也不和楊氏提及此事,隻勸她無事多歇歇。
楊氏卻是坐不住,因為想到,或許那位宰相族叔可以幫忙,就又回娘家尋求幫助去了。
李二自是遠遠地跟著,一路小心看護。
楊氏不在家,杜清檀卻也沒閒著。
趕了團團在房簷下讀書習字,她自己在一旁盯著,順帶豎起耳朵探聽門外的動靜。
申時剛過,門便被敲響了。
獨孤不求吊兒郎當地在那站著,挑刺:“都不問問是誰就開了門,也不怕是賊人。”
杜清檀懶得和他耍嘴皮子,就隔著門和他說話:“是有什麼消息傳來了?”
獨孤不求也無意進去:“女皇自神都回鑾長安,適才已然入宮,文武百官隨駕而歸,蕭家準備後日大宴賓客,座上客都是達官貴人。
其中就有你今早特意問到的那位楊相公。這位楊相公呢,他家宅安康,無人生病。
此人品性卑劣,圓滑庸碌,隻知討好自保,怕是不會管你們家這種閒事。彆指望他了!”
“伱如何知道我在打聽那楊相公?你當時沒在啊。”
看來又少了一條路,杜清檀頗失望,卻更奇怪獨孤不求對此人竟然這般熟悉。
要知道,這樣的事不是朱大郎那樣的市井閒漢能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