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挑釁、虐打客人,不是高門世家的待客之道啊。”
麵前的年輕男人身量極高,長著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
說話的時候,紅豔豔的嘴唇動得很有韻律,非常好看。
蕭七郎一向自詡麵麵容俊美、卓爾不群,此刻見了這人,瞬間生出了些許自卑。
年輕男人都是自傲的,不肯服輸的。
蕭七郎微抿著唇,反手去抓對方的手,想用武藝壓製住對方,以證明對方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嘿……”對方很是輕快地笑了一聲,手腕一收一放,蕭七郎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手臂已被反擰到了身後,鑽心地疼。
“你做什麼?”其他蕭家子弟見狀,趕緊上來乾涉。
“逗他玩兒!”紅嘴唇雲淡風輕地笑著,長臂伸展,搭在了蕭七郎的肩上。
蕭七郎發現自己比他矮了小半個頭,被這樣壓迫性地摁著,就——很憋屈。
蕭七郎使勁甩開男人,冷漠地抬著下頜,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道:“敢問足下尊姓大名?”
樣貌身高、武力不行,那就比一比家世門閥好了。
“洛陽獨孤氏,族中行七,有點巧,咱倆都是七郎。”
獨孤不求笑得燦爛,頗為親切的模樣,落在蕭七郎眼裡卻是滿滿的挑釁、以及惡意。
論門閥排行,獨孤氏並不比蕭氏差。
還能比什麼呢?
“原來是獨孤公子。”
蕭七郎平生第一次這麼不願輸給一個人,裝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問道:“不知可有功名了?”
來比讀書吧!
“還沒有哇!七郎已經有了?”
獨孤不求抱著手臂,笑眯眯地看著蕭七郎,逗孩子似的。
被周圍無數雙眼睛盯著,蕭七郎隻覺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他當然還沒有功名,他現隻是在國子學讀書,準備將來考取進士科。
但他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平時也有詩名才名,大家都說他是狀元之才。
這些東西說出來,都是很長臉的事,蕭七郎也早就習慣了大家對他的稱讚和羨慕。
然而這會兒,他就是說不出來,仿佛隻要說了,就落了下乘。
“七郎怎麼不說話?”獨孤不求繼續笑眯眯。
蕭八郎看出蕭七郎的窘迫,立刻跳出來替他分辨:“我七哥在國子學讀書,次次考試都名列前茅,博士們都誇他有狀元之才!”
“太難得了,蕭狀元。今日能夠結識,真是三生有幸。”
獨孤不求笑眯眯地道:“我就不同了,都沒怎麼念過書,也沒什麼功名。”
以武鵬舉為首的一群人臉色古怪地“哈哈”大笑起來,都跟著喊蕭七郎:“蕭狀元。”
蕭七郎氣得一張俊臉通紅,卻又沒辦法製止或者發作,隻得硬生生將這口氣咽下去,再把獨孤不求那張過分漂亮的臉牢牢記住。
他很肯定自己沒得罪過這個人,在這之前都沒見過,為什麼要這樣針對他?
“好了,好了,都彆鬨了,再不然就成了惡客,被主人趕出門去,又要引得長輩們紛爭生氣,多不好!”
獨孤不求做起了和事佬,說的話卻像是在威脅蕭家千萬彆想著趕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