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輕輕出了一口氣,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肩膀。
杜清檀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很滿意。
知道害怕就好。
這種半路來的、身強力壯的男仆,若是不把主人看在眼裡,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另一邊,蕭三娘掙紮起身,踉蹌著朝南陽王府走去,哭喊著要求南陽王妃給她做主。
女子都是要以賢良溫雅為主的,她就不信了,似杜清檀這種盜匪行徑,公然敢在王府外頭打人,南陽王妃會真不管。
她當然沒能進去,下人隻把情況報到了裡頭。
武薇娘先是震驚,隨即叫好:“打得好!我真是瞎了眼!杜五娘很合我的胃口!”
一個嬤嬤擔憂地道:“這也太過彪悍了,萬一去了洛陽,不服管教,招來禍事怎麼辦?”
南陽王妃神色淡淡:“是上頭點名要的,不是我們推選的。就算她將來不服管教,也和咱們沒關係。
但在我這裡,我就得按著上頭的要求,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把人送去洛陽。
誰要是節外生枝,就是和我作對。阿楚,你親自走一趟,把蕭三娘送回家去,告誡蕭家管好人,管好嘴。
要是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嗬嗬……”
南陽王妃低頭喝水,笑眯眯地不說話了。
一個有體麵的老嬤嬤站出來,恭敬地應了是,帶上幾個強壯的婢女,氣勢洶洶地出去了。
蕭三娘柔弱地坐在王府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欲暈厥過去。
聽到門響,看到楚嬤嬤出來,就激動地喊了一聲:“嬤嬤為我作主!”
然後搖搖欲墜。
楚嬤嬤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王妃命老奴護送三娘回家。”
蕭三娘以為有所轉機,然而下一刻,她被兩個健婢強行拎起來扔進馬車,她就知道不妙了。
楚嬤嬤跟著進了車,挨著她落了座,兩個健婢把蟬娘拖過來:“跪下!”
蟬娘還沒穩住身形,就被旋風似地抽了一頓耳光。
蕭三娘再次尖叫起來:“你們要乾什麼?”
但她並沒有勇氣去保護蟬娘。
楚嬤嬤淡淡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奴不好打蕭家的嫡女,隻好教訓這個刁奴了。”
蕭三娘沉默片刻,抬起頭,堅定地道:“這一切都是蟬娘的主意!是她自作主張!”
蟬娘不可置信:“三娘!明明是你……”
蕭三娘用力打了她一記耳光,凶狠地道:“還敢否認,我被你害慘了!事到如今,我還怎麼替你掩蓋!”
楚嬤嬤懶得管她二人怎麼狗咬狗,把眼睛一閉:“走吧,早些把人交給蕭家,早些交差。”
蕭三娘縮回去,垂下睫毛遮住眼裡的凶光,將手指攥得緊緊的——杜清檀,杜五娘,此仇不報妄為人!
杜清檀回到家裡,壓根沒提蕭三娘的事,隻把全家叫了圍坐在一起,說了她要去洛陽候選的事。
楊氏淚如雨下,卻還記得控製情緒,強撐著道:“你放放心心地去,我會照管好家裡。”
哭得最厲害的是團團,小家夥眼睛都哭腫了,隻管抱著杜清檀的腰不撒手。
誰要把他拉開,他就使勁兒地嚎,聲震屋宇。
鬨得隔壁都聽見了,周三親自過來看:“這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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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男是女,都不和渣人講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