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屋子,杜清檀和采藍躺下休息了一會兒,就被吵鬨聲驚醒了。
采藍打開窗子看了片刻,道:“又來了五位,要出去招呼嗎?”
杜清檀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了,晚上吃飯再說。”
她並不是愛交際的人,而且現在這種情況,她更樂意默默觀察。
采藍又看了會兒,小聲道:“雖然有些長他人誌氣,不過婢子覺著,倒也不必跟她們爭。”
既然隻有兩個名額,那就不爭不搶,安然等著被淘汰。
回家多好啊,可以安生掙錢,吃好穿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幸福!
杜清檀嚴肅地道:“快打消這個念頭,不爭不搶,隻怕不能全身而退。”
人心難測,不進則退。
即便她想回家,那也不能淒慘退場,萬一不小心橫著出去咋辦。
不過,她看了看采藍:“你年齡差不多了,如果想要回家嫁人,我安排你回去。”
采藍生氣地道:“五娘說這個話好沒意思,婢子嫁誰去?”
杜清檀正色道:“不是試探你,我是認真的。此事風險難料,我一個人也應付得來。
你回家照顧大娘子和團團,我也是很欣慰的,畢竟於公於婆都老了,平安又是後頭來的。”
采藍嘟起嘴:“婢子哪兒都不去,就跟著您,難道將來老了,您不養婢子?”
“養!養!養!”杜清檀一連說了三個“養”,笑著繼續養神。
忽聽門被敲響:“小杜大夫在嗎?”
采藍連忙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四十來歲、膚色白淨、慈眉善目、衣飾講究的婦人,笑眯眯地道:“我是才來的劉魚娘,就住你們隔壁。”
杜清檀便讓她進來:“您坐。”
劉魚娘並不入內,隻往旁邊讓了讓。
“我帶了些土特產,分給大家嘗嘗鮮,還望不要嫌棄。”
她身後跟著的婢女上前半步,將托盤高高舉過頭頂,顯得格外恭敬。
是一盒茶葉和兩支紫竹細毫筆。
杜清檀讓采藍收了,邀請主仆二人入內閒坐。
劉魚娘笑道:“稍後再來,我先把這些東西給其他人送去。”
也沒多說什麼,更未窺探房內,行禮之後就去了其他屋子。
杜清檀瞧著,她和所有人都是一個說辭,一樣作派。
門既然開了就不用關了,杜清檀大大方方地敞著門,任由外麵的人窺探。
若是有目光相接的時候,她就衝著人家甜甜的笑,顯得很是柔軟乖巧。
采藍道:“五娘又在騙人了。”
杜清檀毫無愧色:“我哪裡騙人了?我是好人,脾氣也挺好的,一直很講道理,從不胡攪蠻纏。”
好有道理,采藍竟然無法辯駁。
忽聽杜清檀道:“我觀察了一下,似乎都打不過我。”
采藍沒忍住,笑出聲來:“都是斯文人,不至於動手吧?”
杜清檀喝了一口水:“那可不一定。”
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便是兔子也得掙一掙呢。
到了傍晚時分,又來了一個人。
至此,十人中來了九人,隻差一個沒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