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捏一把她的胳膊:“嘖,好多肉,既然吃不下,正好彆吃了。”
采藍立刻不哭了:“不,我要吃完,這花了錢的,多浪費啊。”
杜清檀忍著笑把頭轉開,然後就看到獨孤不求抱著手臂,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又看了多久。
杜清檀笑眯眯地朝他招手:“過來,你怎麼了?”
獨孤不求不理她,就在那沉默地看著她。
一炷香後,杜清檀開始不自在:“你看什麼?”
獨孤不求並不回答,繼續盯著她看,就像貓看耗子似的。
杜清檀渾身發毛,深吸一口氣,拿背對著他。
再過了一會兒,她回頭,獨孤不求已經不見了。
主仆二人拎著一大包生餛飩往太醫署去,采藍一邊打嗝,一邊探詢:“獨孤公子到底咋啦?”
杜清檀也有些無精打采的:“大概是覺得,我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吧。”
“因為您沒有急著嫁他?”采藍居然懂了。
她關心地道:“那,他是後悔了嗎?”
“可能吧。”杜清檀看到一家雜貨鋪,便鑽進去購物。
重新安置個家,需要添置的各種雜物可太多了。
小半個時辰過去,主仆倆大包小裹地出來,雇了一輛車坐著,慢悠悠地繼續剛才的話題。
“五娘,要是獨孤公子變心了,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不能強按牛頭飲水,對吧?”
“那倒是。”采藍就是遺憾:“以後不好找獨孤公子這樣好看的了吧?”
杜清檀沒吱聲,反正心情不怎麼好就是了。
靠近太醫署,隻見阿史那宏在門口那兒把脖子拽得長長的,急得快要跺腳的樣子。
杜清檀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她趕緊叫他:“怎麼啦?”
阿史那宏朝她奔來:“你怎麼回事啊?今天要考試的!你跑去哪裡了?”
杜清檀也吃了一驚:“沒人和我說啊!”
她出門前特意和劉婆說了,劉婆隻叫她早些回來,其他啥都沒提。
其他人也沒提過這事兒,更沒表現出絲毫不對勁。
“過後再說,趕緊跟我來!”阿史那宏拽著她就跑。
杜清檀甩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然後拔足狂奔,倒比阿史那宏還要快一些。
跑出去一截又折回來:“往哪個方向?”
阿史那宏長歎一聲,往前麵帶路。
教室裡隻有五個人在埋頭寫卷子,袁春娘、彭三娘、雷燕娘也不在。
講台上方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綠袍官員,寡長臉,顴骨高聳,目光嚴厲,一看就不好相與。
杜清檀喘兩口氣,敲響門,然後深鞠躬:“老師,對不住,我不知道要考試。”
阿史那宏躲在牆角小聲提醒她:“張醫令!”
太醫署有兩個醫令,一個是阿史那宏投靠的周醫令,算是自己人。
還有一個就是這不知是敵是友的張醫令了。
張醫令冷冷地注視著杜清檀:“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