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令非得較真:“你是外感風寒還是撒謊,診脈便知!過來!”
周醫令厲聲道:“張醫令,這是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大事,你還有心情為難學生?”
算是把剛才他說杜清檀的話還回去了,還挑明了他就是在為難人。
張醫令氣得紅了臉,胡子一撅一撅的。
李岱適時開了口:“說正事。”
白助教大聲道:“把人帶上來!”
蕭三娘、劉魚娘、彭三娘被帶了進來。
白助教把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宣布:“經過徹查,彭三娘為了達成治好患兒夜啼的假象,在送給病患飲用的清水裡下了蒙汗藥。
蕭三娘、嶽麗娘的病患未曾飲用那水,故而無礙。彭三娘、劉魚娘的病患母子都喝了那水,故而昏睡。”
蕭三娘把頭仰得高高的,瞅著杜清檀的眼神裡透著得意。
她終究還是全身而退,且其餘三人都被她比下去了。
劉魚娘、彭三娘的患兒喝了蒙汗藥,自是不必說。
嶽麗娘的患兒雖然沒喝,但也沒好。
就她一個人的患兒被證實既沒喝那水,病還好了。
這次考核,她雖然不能拿到甲,卻也拿到了乙。
白助教繼續道:“嶽麗娘以私心延誤病情,本該被驅逐出去,念在其確實生病的情況下,留下查看,此次考績為零。
劉魚娘雖是受彭三娘牽連,卻也存在以私心延誤病情的情況,留下查看,考績為零。
彭三娘,驅逐,並通知其舉薦地方,永不許行醫!房中財物一律不許帶走,留下用作醫治患兒之費用。”
彭三娘捂住臉,癱倒在地,絕望地發出一聲悲鳴。
“我冤枉!是蕭三娘和劉魚娘逼迫我做的!為什麼你們不肯信我?”
劉魚娘恨恨地道:“撒謊精,我讓你來害我?你這是自己不好了,就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吧?你怎麼這樣毒呢?”
彭三娘哭道:“我拖你下水做什麼?我若真要用蒙汗藥,管好自己的患兒就可以了,用得著冒險往大家的水裡下藥嗎?”
劉魚娘翻個白眼:“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蕭三娘歎息:“彭三娘,我一直在幫你說話,相信你是一時鬼迷心竅想不通,你卻要恩將仇報……”
話音未落,就見彭三娘猛地躥起來,朝她撲過去,尖叫著去打她。
“毒婦,毒婦,你騙了我們所有人!你不得好死!”
蕭三娘猝不及防,被彭三娘在臉上抓了五條血槽,反應過來尖叫著要逃,又被彭三娘推倒在地上騎著打。
她是嬌養長大的,哪裡敵得過在市井中長大的彭三娘,被打得隻是哭喊救命。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眼花繚亂、心情激蕩。
宋大娘喃喃地道:“膽小鬼被逼急了也很嚇人啊……”
周醫令和李岱詭異地保持沉默。
“住手,住手!”張醫令大喊著,點名讓劉婆等人:“拉開她們!成何體統!”
彭三娘被人拽開,不甘心地掙紮著去薅蕭三娘的頭發。
蕭三娘尖叫一聲,護住了頭發。
眾人都以為她是疼的,不想,一頂假髻被彭三娘就這麼抓下來,露出了蕭三娘狗啃似的頭發。
全場震驚。
其實,因為流行高發髻,很多貴婦都會用假髻,但人家的真發是完好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