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房間空了。
丁廚娘絮絮叨叨地給眾人上餐食:“才宰的羊,我去守著,搶來的!最好的部位,肥美得很!”
眾人臉上掛著微笑,實際漫不經心。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事件不簡單,蕭三娘必然做了什麼,但她為什麼會被反噬,卻是一個謎。
劉魚娘也很迷惑。
那個裝了臟物的瓶子,拿到手之後,她曾經試圖交給杜清檀,但是杜清檀沒要。
隻要求她裝作按計劃行事的樣子就可以,她不知道蕭三娘為什麼會生病,也不知道杜清檀到底做了什麼。
隻知道開始查案之後,杜清檀提醒她:“可以去說明真想了。”
之後,蕭三娘就死了。
中間的經過她通過張醫令知道了,她能猜到這事兒大概和阿史那宏有關,但還是猜不到蕭三娘為什麼會染上濕溫。
或許,真的是自作自受,在把瓶子給她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了臟物吧。
劉魚娘忍不住多看了杜清檀兩眼。
事到如今,她是再也生不出心思和杜清檀爭了。
這個人,是如此的深不可測,不動聲色之間就把囂張跋扈的蕭三娘搞死了,而且還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杜清檀察覺到劉魚娘的注視,衝她微微一笑,笑容和氣而乾淨。
劉魚娘心念一動:“為了慶祝咱們院子解封,姐妹們都沒感染上濕溫,我請大家吃飯好不好?”
這大概是她改過自新的最後一個機會吧。
果然,所有人都看向杜清檀,包括申小紅和嶽麗娘。
杜清檀不表態,沒人敢接這個話。
劉魚娘端起水杯,走到杜清檀麵前,誠懇地道:“五娘,我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現在悔悟了,懇請你的原諒。”
杜清檀收了笑容,嚴肅地道:“這個話,你要和大家講。於我來說,你沒有造成什麼損害。”
相反,在最後關頭,她還承了劉魚娘的情。
雖然她有阿史那宏,有獨孤不求全程監控蕭三娘主仆的一舉一動,但如果沒有劉魚娘的配合,這事兒不會這麼順利。
劉魚娘有些難堪,但還是轉過身對著所有人賠禮。
其他人都沒什麼話可說,說到底,最終決定劉魚娘去留的人不是她們,如果能夠和平共處,最好不過。
等劉魚娘落了座,雷燕娘清了清嗓子:“五娘,你來說幾句吧。”
杜清檀當仁不讓地做了這個領頭人:“我們來時有十個人,現在隻剩下了七個。”
劉魚娘苦笑:“或許很快我就會離開,那時就隻剩下六個了。”
“你彆打斷五娘的話!”申小紅罵完劉魚娘,討好地看著杜清檀:“五娘,你繼續說,我們都聽著。”
杜清檀微微一笑,接受了申小紅的討好。
“這次的事情為什麼沒有鬨大?是因為琅琊王、太醫署都意識到,食醫的名聲不能再受任何損害!
否則,等待我們這所有人的,隻有解散遣送回鄉一途可走。
回去,我不怕,就怕從此食醫之名被敗壞,砸了所有人的飯碗,更讓後輩無路可走!”
杜清檀的聲音低沉,雖然嚴肅卻也沒有慷慨激昂,卻讓所有人都聽了進去。
“我們可以爭先後,也應該努力爭先後,這樣才能讓食醫之技有所增益。
但我們應該是向上次以藥膳應試時的,以真本事爭先後,有疑慮,就該像燕娘一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