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又問了些日常,杜清檀都一一答了。
太子再勉勵了幾句,諸如入宮之後要儘心儘力侍奉聖人之類的話,然後就簡單地、象征性地舉行了一遍納采之禮。
太子把一隻活雁交給楊氏,行問名之禮,主持著雙方交換庚帖,納采之禮便算完成了。
走出東宮,楊氏扶著胸口道:“哎呀,可把我嚇得,都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了。”
柳氏拉著她的手哈哈大笑:“親家大伯母謙虛了,我看你穩得很!”
楊氏笑得滿臉褶子:“讓您見笑,都是裝的,裝的!就怕給孩子們丟臉呢。”
倆人互相吹捧,聊得開心,倒把當事人扔到了一旁。
杜清檀好不容易瞅了個空,湊過去:“大伯母。”
楊氏瞥她一眼,目光裡滿滿都是嫌棄。
“你說你有什麼用,這事兒全靠正之操心,自己什麼都不管。也不知道寫信回去和我仔細說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剛才太子妃問我,我都答不上來。”
杜清檀不太明白楊氏矯情個什麼,之前一直都在逼婚,等她這裡好不容易有了著落,又開始挑刺。
正想說兩句呢,柳氏就笑眯眯地接了過去:“是我們失禮了!親家大伯母快彆怪孩子!”
“原本呢,這納采、問名之禮該由媒人親自去到你們家,按著規矩一步一步地來,如此才算鄭重。
都怪六郎這孩子貪慕虛榮,光想著要請太子做媒,就沒想到這許多不便處。
倒是委屈了孩子,您看,要不這樣,這邊失禮了,咱們在其他地方補上?”
柳氏的姿態放得很低,態度也很誠懇。
獨孤不求跟著一揖到地:“大伯母,都怪我不好。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如請您和五娘提要求,我儘力補救,如何?”
楊氏拿夠了架子,見好就收:“罷了,能請太子為媒,那是難得的榮光。隻要你們好,我沒什麼意見。”
說著,又悄悄碰碰杜清檀,再使眼色。
杜清檀更光棍:“我也沒意見。”
然後就得了楊氏一個大白眼。
杜清檀實在猜不透她心裡想的啥,索性假裝沒看見。
又是柳氏接了過去:“咱們先回住處,坐下來叫一桌酒席,慢慢地說。”
楊氏要在洛陽待到六禮中的第四禮“納征”結束,換過婚書,才算把二人的婚事正式定下來。
獨孤不求特意給楊氏和團團租了個院子,用作暫時的居所,以應對這件事。
院子不大,但是距離太醫署挺近的,這租金就便宜不了。
柳氏溫柔地和杜清檀商量:“要不,你告幾天假,出來陪你大伯母住幾天?”
杜清檀答應下來,然後就和團團抱在了一起。
“這孩子,這麼大人了,還和小孩兒似的,一點不懂事!倒是讓您見笑啦。”
楊氏一邊罵杜清檀,一邊又紅了眼眶:“這回,我這心裡算是踏實了,總算對得起她的阿耶阿娘啦。”
柳氏不免勸慰一歇,借口出去安排酒席,實際是留了空隙給杜清檀和楊氏說話。
楊氏一看左右無人,立刻沉了臉:“杜清檀,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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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