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兒拿著杜清檀看了一眼又一眼。
杜清檀被她看得煩了,索性道:“有話就說!不說就彆看我!”
熏兒笑道:“不是,婢子是覺著掌藥真了不起。這些年,有很多人想做程尚食的義女,她都看不上。
您這也沒說什麼做什麼,她居然主動要收您做義女,真的很難得。”
杜清檀一本正經地道:“難道不是我主動要求做她義女的嗎?”
熏兒掩著口笑,露出兩隻甜蜜的小梨渦:“她要是不樂意,哪能讓吳尚食在那遞話呢!
兩位尚食,吳尚食看著嚴苛,實際未必能堅持到底。程尚食看著脾氣好,卻是拿定主意之後,最難通融。
您這呀,春風得意的,不知多少人要羨慕眼紅了。不過咱們也不怕,做了程尚食的義女,可以在尚食局橫著走了。”
杜清檀心情好,就沉了臉嚇唬小宮女:“胡說八道!怎麼敢橫著走?”
熏兒被嚇著了,連忙認錯:“是婢子不會說話。”
杜清檀瞪眼睛:“橫著走的不是螃蟹嘛!”
熏兒嬌俏地跺腳,追著她打:“掌藥你好壞!”
杜清檀抓住熏兒的手,正色交待她:“這事兒沒成之前不許亂說。”
熏兒嬌俏地笑:“不會的啦!婢子嘴很緊的。”
二人笑鬨一回,拿了肉乾放在炭火上烤了吃,香味兒飄出去,引了一群人來湊熱鬨。
正在那分吃東西,觀賞禦賜之物呢,孫司藥黑著臉來了:“你們做什麼?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眾人齊齊站起身來裝鵪鶉,孫司藥垮著臉對杜清檀道:“讓你出宮去給波斯使者瞧病,這是出入宮禁的腰牌!”
杜清檀接了朱漆腰牌,激動地表示自己一定鞠躬儘瘁。
孫司藥冷冷地道:“你肯定要鞠躬儘瘁,治不好便是有負聖恩,看你怎麼好意思回來!”
杜清檀知道她嫉妒眼紅,也不和她硬碰硬,裝得越發乖巧。
孫司藥找不到任何破綻,黑著臉走了。
眾人圍上去,七嘴八舌問個不停:“五娘,你這名聲夠響亮啊,居然波斯使者都要找你瞧病!”
孟萍萍羨慕極了:“五娘,回來以後能否與我說說是什麼情況?”
她被關在宮中,雖然每日都有病人,到底疑難雜症不如外頭多,就總覺著不過癮。
眾人都等著看孟萍萍的笑話,這得有多傻,才會提出這種要求,誰願意分享啊!
誰知杜清檀居然點了頭:“那沒問題。”
孟萍萍開心得像個孩子:“那我等你回來,今日大雪,外頭好冷,你有沒有皮袍?我借你。”
然後又有人等著看杜清檀使臉色,這不等於是在說她窮嘛,出門都要借衣服穿。
誰知杜清檀居然非常認真地道了謝:“多謝啦,我有。”
於是,這二人就這麼和和氣氣地分開了。
杜清檀走到宮門附近,兩個宦官已在那兒候著了。
為首那個上前笑道:“是杜掌藥吧?咱家金守珍,奉聖人之命,前去看望波斯使者。”
“見過中貴人。”杜清檀早就聽獨孤不求提過金守珍這人,知道他是在禦前伺候的,混得還算如意。
獨孤不求曾交待過她,遇到大事的時候,可以找金守珍應急。
隻是她順風順水,沒機會動用這人脈,今日才算把人給對上了號。
金守珍笑眯眯:“不必客氣,小杜大夫,早聞大名啊。”
杜清檀也笑眯眯:“謬讚謬讚,我也是早就聽聞中貴人的大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