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毫無準備、又手無寸鐵的獨孤不求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嗆啷”一聲脆響,火花四濺。
獨孤不求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橫刀,刀已出鞘,硬生生扛過頭頂砍落的刀後,再折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嘩啦啦”一聲響,橫刀隨著他飛速旋轉的身形舞得密不透風,磕開了另外兩把偷襲的刀。
脫困之後,他便飛速朝著門邊奔去,卻被更多更快更密的刀光卷了進去。
刀們沉默著,卻仿佛長了夜眼,總能準確捕捉住他的身形,讓他無處可逃。
獨孤不求連續逃了幾次都沒成功,由不得皺起眉頭,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隻有被人用螢石粉在身上做了標記,才會在黑暗中無處遁形。
根據他的經驗,這種記號通常會塗在目標的身後。
會發光的螢石粉珍貴難得,對方為了殺他也是花了大本錢。
他一邊騰挪閃避,一邊解開外袍,往房屋深處扔去。
並沒有用……
追殺他的刺客仍然專心一致地對著他砍、劈、刺、踢、打。
他就很絕望,不在衣上,那便可能在發頂上。
難道要把頭發削掉才行?
他惡寒起來,那不是和自家那頭老禿驢一樣樣的了?杜清檀一定會嫌棄他的。
他扔掉襆頭,再掏出一塊帕子裹住發頂,足尖一點,縱身躍起,憑著對房間陳設、方位的準確把握,輕飄飄地落到了帳架上方。
這回,再沒有窮追不舍、糾纏不休的刀鋒緊隨而來。
室內一片靜默,安靜到詭異。
獨孤不求不敢動彈,全神貫注地聽著周遭的所有動靜和風向,同時,也在耐心等待。
“滴答”一聲輕響,像是水滴落到地麵的聲音。
屋內氣氛頓時繃緊。
獨孤不求沉默著摁住那隻受傷流血的手臂。
但是流水與血流,隻用手是摁不住的。
“滴答”又是一聲輕響。
冷風乍起,“嘩啦”一聲巨響,帳架被砍翻落地,獨孤不求的身形直直下墜。
刀,帶著寒意和殺氣朝獨孤不求席卷過來,鋪天蓋地,將他團團包圍在中間。
“鐺鐺鐺”一陣響動之後,“噗”的一聲悶響,濃烈的血腥味兒四散開來。
獨孤不求咬著牙,忍住穿透肚腹的劇痛,用力將刀從刺客身上拔出來,將背脊緊緊貼在冰涼的牆壁上。
有人壓著嗓子道:“他受傷了,點燈,速戰速決。”
“噠”的一聲響,微弱的火光陡然跳起,照亮了房間。
獨孤不求臉白如紙,兩條濃眉鋒利如刀,黝黑的眼睛裡閃著瘋狂的光。
他呲著雪白的牙,勾著唇角看向對方。
------題外話------
這幾天行程太趕,每天回到酒店都是深夜,很早又要起床,然後呢,昨晚住的酒店沒有書桌和凳子,我勾著脖子在床上寫了一些,又累又困又彆扭,感覺很不好,所以就沒寫了……先來這一章,稍後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