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微笑:“不知道。”
“矯情!”程尚食白了她一眼,“之前是遇到那種事,不得不如此,現下危機既已解除,還該早些和好才是。
不然拖得久了,萬一出現其他差錯或是誤會,寒了人心就不好啦。”
杜清檀垂著眼,淡聲道:“這事兒已經由不得我和他了。”
她已向女皇說明此事,女皇沒有任何表示。
加上之前她和太子妃說明此事時,太子妃明顯對獨孤不求另有打算。
太子做媒,想分就分,想合就合,把東宮放哪兒了,人家不要臉麵的嗎?
程尚食長歎一聲,也不好多說什麼:“去吧。”
杜清檀回去之後,就開始著手編撰簡易教材,準備教禦膳房的人一些簡單的食醫常識。
但實際上,這並非容易的事。
一來,宮人識字的本就不多,且多數年齡偏大,想要學習這些技術含量高的活兒,很難。
二來,並不是人人都有時間和空閒來學。
三來,司膳遊寶蟬本身不是容得人的,她也怕手下的人學出本事超過她自己。
是以杜清檀主動去尋遊寶蟬聯係此事,都被她找借口給推了。
杜清檀卻又狡猾,生怕遊寶蟬把責任推給自己,就專門挑著有很多人在場的時候找她說這事兒。
遊寶蟬推了兩三次後,大家就都知道這事兒和杜清檀沒關係,於是不了了之。
雷燕娘不免不平:“說啥都是她,您這白忙乎一場了。”
杜清檀笑而不語,倒也不是白忙乎,她還有另一層打算。
總在宮裡待著,局限於這一方天地,不是什麼好事。
她想去內醫局。
內醫局中駐紮的是宮廷太醫,不當值時是可以回家居住的。
但司藥司距離內醫局還有點兒遠,那邊的太醫不見得願意讓她去。
最理想的狀態莫過於女皇主動開口,所以,必須讓這本教材發揮最大的作用。
杜清檀先把這本冊子送給程尚食,請程尚食幫忙修改。
程尚食覺著她編得不錯,又拿給陸尚宮看。
一來二去,這事兒就傳開了。
在一把金豆子的鼓勵下,金守珍把這事當作新鮮事兒,說給了女皇。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女皇昨夜被伺候得非常舒服,心情很愉快,也正好有點空閒,想要打發打發時間,便道:“拿來我看。”
於是杜清檀連帶著她編的小冊子一起被送到了女皇麵前。
女皇看過之後,提了意見:“確實通俗易懂,明明白白,宮中既然用不上,正好再加些內容,拿到太醫署去用。
不是要辦那什麼醫婆班嗎?再編得深一些,才好上課教授,你去把這事兒做實了。”
杜清檀笑著應了,轉身要走,正好對上張五郎的目光,她就木著臉收了笑容。
這等同於給人臉色看,張五郎想起新仇舊恨,哪裡容得下她風光,當下湊到女皇耳邊開始進讒言。
“聖人,這杜清檀身為內宮女官,卻總是出入宮門,大家都說不合乎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