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立刻就懂了,心裡那感覺,簡直一言難儘。
不過她不是申小紅,各有生存之道,且也沒礙著誰,倒也不必多作評論。
反正就是,與其操這個閒心,不如用這力氣對付沒事找事的人。
她問嶽麗娘:“我正好有事要尋你呢,你還記得蕭三娘蕭如月嗎?”
“當然記得,怎麼?”嶽麗娘皺眉:“難道她家的人又來找你麻煩?”
杜清檀道:“是她那個婢女蟬娘。”
蟬娘因為參與了蕭三娘害人之事,挨了一頓板子之後,被收沒入監,後被放出,杳無音訊。
大家都以為是被蕭家帶走或是賣到遠方,甚至可能已經死了,畢竟這種為虎作倀、又坐過牢的婢女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想這人居然出現在獨孤不忮家裡,乾起了挑撥陷害杜清檀的事。
“你當初和蕭三娘走得近,是否知道她與什麼人交好?”
以杜清檀看來,蟬娘身後肯定另有權貴,隻不知道是誰罷了。
嶽麗娘道:“她那會兒經常和我們炫耀的,就隻有臧太夫人和張氏兄弟,但其實她和這些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近……其餘的,我還真不知道。”
杜清檀去內醫局晃了一圈,得知梁王要她去調整食方,就又順理成章地出了宮。
梁王消息靈通,見到她就笑了:“恭喜啊,小小司藥、小小主簿,竟敢和五郎、六郎硬杠,頭真硬。”
杜清檀曉得他和張氏兄弟關係複雜,但總體是交好彼此,互利互惠著的,便隻笑而不語,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給。
梁王乃是一等一的聰明人,也不多問,等她調整好食方,就叫人端出幾匹彩緞,一對金杯,另有一隻錦盒。
“你們想來很快就要成親了,本王不好出席,先把賀禮送上。”
杜清檀也沒客氣,高高興興地接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殿下送下官厚禮,也不知是否還得起。”
梁王瞅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本王喜歡廣結善緣,僅此而已。”
就是不想和她、獨孤不求成為敵人的意思。
平冤獄一事已然成了定局,武氏宗親在皇嗣之爭中更是永遠地失去了機會。
既然如此,就該麵對現實,努力把所有的不利因素扭轉過來,即便不能成為助力,也不要成為敵人。
杜清檀微笑著謝過,自己個兒去抱這許多賀禮,就有些為難。
梁王隨意指派一個身高體健的婢女:“你,幫著杜司藥送東西回去。”
待到進了家門,放好東西,杜清檀掏出錢袋子發賞錢:“多謝姐姐,請你吃酒……”
婢女垂著眼奉上一張身契:“婢子紅葉,奉梁王之命跟隨伺奉司藥。梁王有吩咐,若是司藥不收婢子,婢子便可自我了斷。”
孟萍萍主仆麵麵相覷,這和強買強賣有什麼區彆!權貴送禮,還不許不收。
彩鳶問道:“姐姐之前就叫這名兒,還是?”
紅葉低聲道:“是才改的名兒,聽聞司藥家中有昆侖奴叫羅葉,婢子,是新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