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的事,她本能地覺著最好不要提。
裴元照見她不肯說,也不多問,隻道:“天氣漸漸寒涼,隻怕病人又要多了起來,你除去太醫署授課之外,就彆往其他地方去了。”
杜清檀應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看醫書。
這一日卻是風平浪靜,等到下值,她腳步鬆快地出了宮,接過羅葉遞來的韁繩,正要上馬,就見李岱走了過來。
他已娶妻,上個月剛得了頭生子,整個人更顯溫潤無害,唯有偶爾眼簾半垂之際,稍顯老謀深算。
杜清檀未曾親自到賀,隻跟隨太醫署同僚隨了禮,此時見了李岱,少不得主動上前行禮問候。
說的無非還是恭喜賀喜。
李岱平淡地看著她潔白雪潤的臉頰,一本正經:“改日我請大家吃席,你和正之都來。”
杜清檀恭敬應下:“是。”
她感覺到李岱的目光在她麵上來回掃了幾番,以為他有話說,就老老實實地站著等候。
李岱卻是沉默片刻後,終是道:“去罷。”
杜清檀後退兩步,騎馬離去。
走了一截路,她再回身去看,但見李岱還在原地站著,並未入宮。
再看,隻見一名普通百姓裝扮的人由金守珍領著,從宮門出來。
李岱注視那人片刻,才慢吞吞入了宮。
杜清檀看看天色,吩咐羅葉:“去大理寺。”
獨孤不求是個辦案狂人,什麼案子到了他手裡,隻要能夠不拖就一定不拖,熬更守夜也要儘早辦完。
此時還早,這人一定不會回家。
而她,很想立刻見到他,隻好去大理寺接人了。
她並不直接露麵,找了隱蔽的地方站著,讓羅葉去找人。
獨孤不求很快出來,手指和袖口上還蘸著墨跡,神色匆匆的,眼裡透著焦急。
杜清檀以為他遇到什麼事了,連忙道:“你怎麼啦?”
“你怎麼啦?”獨孤不求也匆匆忙忙說了這麼一句話,竟是異口同聲。
二人對視片刻,都笑起來,心裡甜滋滋的。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獨孤不求嗔怪道:“你這個女人,什麼事都要和男人搶著抗,讓你先說你就先說!”
杜清檀道:“我心裡突然很不安,若是你沒急事,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她難得露出如此軟弱姿態,獨孤不求的神色嚴肅起來:“我沒急事,你看我慌慌張張,那是因為聽說你來找我,我擔心你遇到事,所以先把替我擔心的那一份放下。”
杜清檀平時不愛粘人,多是他去接她,她還是第一次過來大理寺,由不得他往那方麵想。
杜清檀搖頭:“也不是什麼急事,就是想你了。”
獨孤不求便瞅著她,“嘿嘿”地笑起來,左右看看,趁她不備,摸了她的臉頰一下,這才快步回去,邊走便道:“等我一會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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