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歎息:“我這是母憑子貴?”
獨孤不求沒忍住,小聲地“呸”了她一下,“還沒確診呢,就說出這種話來,好像我平時虐待了你一樣。”
“你也知道沒確診啊,就怪我這樣那樣。”杜清檀吵架從來不認輸的。
“……”獨孤不求揉了帕子給她洗臉,認命地道:“行吧,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吵嘴,不用吵了,都是我輸,都是我不對。你隻要不高興,千萬記得我已認輸。”
兩人歡樂地鬥了一會兒嘴,走出房門,隻見一個婢女遠遠地行了個禮,轉身快速離開。
沒多會兒,魚玖快步而來,深深施禮:“師父,師公,請這邊用飯。”
“師公?”獨孤不求看向杜清檀,不高興地壓低嗓音:“你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大一徒弟?”
“我沒收!”杜清檀低咳兩聲,嚴肅地道:“九郎請勿亂叫,還未舉行拜師禮呢。”
魚玖也不計較,笑眯眯地道:“您批評得是,兩位貴客這邊請。”
獨孤不求滿意了,隻是邊走邊用挑剔的目光打量魚玖,然後和杜清檀說道:“這麼大了,半路才來學食醫,能行嗎?”
他絲毫不怕魚玖難堪的,聲音並不小。
杜清檀溫和而堅定:“能行,隻要吃苦耐勞,且他之前學過醫藥,學起來可謂事半功倍。”
魚玖一直豎著耳朵聽,聞言喜不自禁。
獨孤不求瞥了他一眼,勾唇而笑:“那真不錯,不過,他會殺雞宰鵝嗎?刀工如何?不如,先讓他宰隻鵝,或者殺個豬來看看?”
魚玖傻眼,從來沒人和他說,學食醫,還需要會殺豬和宰鵝。
杜清檀卻是很認真地考慮起了獨孤不求的建議,吃完豐盛的早飯之後,她很嚴肅地和魚玖說了收徒的條件。
“會有兩個考驗,第一關,學會殺豬宰鵝。”
“啊……這……”魚家人親切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獨孤不求瞬間膨脹起來,高高興興地拉著杜清檀告辭:“多謝諸位照料內人,改日定當登門道謝,如今我二人皇命在身,還得抓緊完成。”
他這次去,雖然花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但是把撥下的錢糧一並帶了來,可謂不虛此行。
至於撥悲田贍養病坊一事,還得由刺史出麵丈量土地,細細安排。
獨孤不求知道杜清檀今日還有義診,便把她送回龍泉寺,自己又趕回去城去尋刺史交差。
自家男人辦成了大事,杜清檀義診的時候自覺腰杆都要粗硬了許多,聲音也大了。
藥僧們覺著小杜大夫今日與往日很有些不同,先還不明白為什麼,待到宏遠法師得了消息,特意來謝她,他們才明白過來。
不過倒也沒覺著她討厭,都是很高興地上前說了若乾感謝的話。
加之有昨日義診的加持,杜清檀這天算是又忙了個沒停頓。
不過獨孤不求並不會讓她再忙到天黑,算著時辰差不多,就趕來寺外,搬個草墩往旁一坐,懷裡抱著刀,黑著臉不說話。
百姓們怕他,都沒敢癡纏,早早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