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1 / 2)

“膽敢以Caster的職介召喚本王,竟然還用下賤的血液和不完整的法陣?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雜種。”金發男子站在法陣中央, 他皺緊眉頭,不屑的目光從白蘭移到了聖杯身上。

“下賤的血液?”聖杯勾起唇角, 他像個孩子一樣抓著白蘭的袖口,“看來我們這位從者需要好好學一課。”

但白蘭沒有給予聖杯期待中的反映,他禮貌的衝Caster鞠了一躬, 然後道:“無論職介是什麼, 您都是至高無上的最古之王,不是嗎?”

猩紅的眼眸緊緊盯著白蘭, Caster嘴角的笑意帶著諷刺,“收起你的狼子野心,本王不擅長魔法, 也無異於和你結盟。”

在Caster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 白蘭拋出了一個誘餌, 一個對方明明知道是陷阱卻也願意吞下的誘餌, “嘴上自稱本王,但你應該心裡比誰都明白自己是個冒牌貨吧。作為影從者,距英靈還差一步的靈體, 想要變成真正的英靈,我的王, 你要走的路還很長。”

聖杯瞥了一眼他故意動了手腳的法陣, 笑出了聲。

“我無意於和你玩從者和禦主的遊戲。”白蘭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眼睛下方的倒王冠紋身, “你能感受到的吧, 你的實力明明不弱於英靈,卻仍是個影從者。而聖杯可以許願。隻要我們殺掉所有英靈,你來奪取聖杯,然後,你就會變成英靈,成為真正的吉爾伽美什。”

“如何?”白蘭的笑容溫柔且深沉,他衝Caster伸出手,宛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我的禦主,你還真是惡心到令人作嘔。”Caster嗤笑,王之寶庫出現,裡麵的劍刃直接擦過白蘭的臉頰,死死紮在後方的牆壁上,“就讓本王看看,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間桐宅外。

Berserker的禦主間桐雁夜扶著牆壁不停地咳血,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他之所以成為Berserker的禦主,完全是為了保護櫻,但Berserker巨大的耗魔能力是他完全無法承受的。

而現在,Ruler的禦主突然出現告訴他,他願意救出櫻,隻要自己在之後的一場戰役中保持絕對中立……就算是假的,間桐雁夜也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隻要能救出櫻,我會答應你們的所有要求。”捂住嘴巴的手帕上滿是從肺部咳出的鮮血,間桐雁夜抬眸,“但我不會在你們進攻的時候提出任何幫助。”

“你看起來已經虛弱到快要死了,間桐先生。”太宰治嘴角帶著笑容,明明說著如此涼薄的話語,臉上卻帶著悲憫之情,“也對,這個樣子的你如果和我一起進去,恐怕會直接摔倒在地然後一命嗚呼,那我不就是被你們家訛上了。”

“你還是不懂間桐家的恐怖之處。”間桐雁夜沉聲道,“如果那家夥知道是我帶人過來的,還沒等我進門,我體內的刻印蟲就會讓我立馬死掉。”

“那麼在他動手之前把他乾掉不就好了。”突然,一個陌生的女聲在後麵響起。

間桐雁夜呆呆地看向後方,隻見之前那位穿著法蘭西裙裝曾當街暴打(?)Archer的女性,此時就站在他身後。

“等等,教會不是說Ruler已經死了嗎!”間桐雁夜不敢相信。

“死了?”格洛麗亞勾起唇角,“間桐先生,如果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和他平安無事的站在間桐宅的不遠處說這些話嗎?恐怕你身體裡的蟲子也會第一時間鬨變扭吧?”

一下子被發現了秘密,間桐雁夜震驚,他再次聯想到太宰治前來和他協商時所說的那些話語,意識到了什麼。

“Ruler,竟然會想要毀掉聖杯?你瘋了嗎?”

格洛麗亞挑眉,“也許吧。”

為了回到法蘭西,格洛麗亞不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在Ruler出現後,令間桐雁夜更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遠阪時臣的從者Archer竟然也出現在他麵前,而且對Ruler甚至有些言聽計從。

“你背叛了遠阪時臣?”間桐雁夜心裡一陣暗爽,能讓遠阪時臣吃癟,簡直是他最想做的事情了。但現在他壓根不用動手,遠阪時臣的從者自己就變二五仔,跟著彆人跑了。

“臣子尋求新主才是背叛,王者拋棄臣子隻是選擇。”吉爾伽美什玩得一手好雙標。

“你還真是渣男本性啊。”太宰治歎了一口氣,用小姐妹的口吻跟格洛麗亞說,“麗亞,我跟你說過的吧,這種男人還是不能相信,滿嘴都是謊言,前腳遠阪時臣是我的臣子,後腳就把人家當成魔力工具人。我記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吉爾伽美什一聽,立馬急了。

但太宰治完全不怕,躲在格洛麗亞身後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誰聽的,“前腳對你說我親愛的王後,後腳就對彆的女人求婚。哎,男人果然不可信。”

“你不是男人?”格洛麗亞挑眉。

太宰治撩了一下短發,“不,我現在是大宰治子喲~”

一把長劍從太宰治頭頂劈了下來,如果不是他身姿輕盈,恐怕現在直接變成兩半。

“給本王死!”猩紅的眼眸裡怒火都要衝破天空了。

間桐雁夜看著剛剛還宛如猛男團的三人組此時因為內訌大打出手,他默默地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Berserker。

“你覺得他們的勝率高嗎?”

Berserker竟然默默地點點頭。

間桐雁夜剛要鬆口氣,但一想到自己的從者是個瘋狗,他又歎了口氣,“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瘋子的回應感到安心……”

在格洛麗亞的乾涉下,吉爾伽美什和太宰治的爭吵再次不了了之。她扶著額頭,覺得自己如果不是英靈,現在肯定早就被愁的滿頭白發了。

“吉爾,打完這場,我帶他去醫院看看腦子。”格洛麗亞微笑著說。

“是啊,你是應該帶他好好去檢查一下了,最好再看看嘴,是不是得了什麼必須說智障言論的怪病。”吉爾伽美什臉上的笑容也非常虛假,“如果需要幫助,一定不要和本王客氣。”

“當然了,既然看病,還是全身檢查一下比較好。”格洛麗亞瞥了一眼太宰,重點看了看他的下身。

間桐雁夜站在太宰治身邊小聲詢問道:“我有個疑問,平日裡Ruler是把你當兒子在養嗎?為什麼這兩人現在這麼像老夫老妻談論討人嫌的孩子呢?”

太宰治:?

結束了爭吵,格洛麗亞向間桐雁夜告知了作戰計劃。雖然這個作戰計劃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個計劃……

“等等,什麼叫做我和你衝進去救櫻,他們兩個站在外麵殺間桐臟硯?細節呢,如果半路被發現呢?這些完全都不在思考的範圍之內嗎?”間桐雁夜覺得這三人完全是無理取鬨,完全就是莽夫行徑。可能野蠻人都比他們有計劃頭腦。

在場唯一一位野蠻人吉爾伽美什表示有被冒犯到。

“好了,彆和膽小鬼廢話了。”吉爾伽美什看向格洛麗亞,“你擁有可以隔絕氣息的結界,一會進去的時候小心點。本王和黒耗子在這裡先拖住老蟲子,等你們出來後再叫那家夥。”

又變了一個昵稱的太宰治已經不想再拘泥於這種小事了,他甚至覺得這是吉爾伽美什對他另類的表達友情的方式。

瞧瞧,其他人都沒有稱號,他竟然能讓這位偉大的烏魯克王為他一天想一個昵稱。

不得不說,有時候苦中作樂也是一種本領。

太宰治趁著格洛麗亞沒注意這裡的時候,拍了拍間桐雁夜的肩膀,俯身在男人耳邊輕聲道:“雖然這是協議的一部分,但如果間桐先生半路反水的話,殺死一個遠阪葵,對我來說還是較為簡單的。”

遠阪葵,遠阪時臣的妻子、間桐櫻的母親,同時也是間桐雁夜喜歡過的女人……

太宰治雖然要不到魔術方麵的情報,但這些家長裡短的情報還是很容易就能拿到的。

間桐雁夜頓時感覺寒氣從腳底遍及全身,這個年紀尚清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真的如表麵那般無害嗎?

吉爾伽美什看到了太宰治的小動作,他嘲諷的笑了一聲,不做評判。如果按照他的計劃,哪裡需要和這群從者禦主談來談去,把他們一個個用鐵鏈綁起來釘在石頭上不就好了。

“走了。”格洛麗亞微微頷首,提著間桐雁夜的領子帶他悄無聲息地爬到了一旁的牆壁上翻了過去。

脫離了格洛麗亞的結界,吉爾伽美什和太宰治的出現讓藏在宅院深處的間桐臟硯察覺到了。

“不自量力之人。”他慢慢地走出漆黑的房間,準備去看看誰這麼大膽,竟敢闖入間桐家。

按照間桐雁夜的指引,格洛麗亞立馬就找了間桐櫻所在的地方。但當她站在外圍的時候,一股惡心的氣息就從裡麵傳了出來。

“走吧。”格洛麗亞皺著眉頭,推了推男人的肩膀,“那個小姑娘就在裡麵。”

入口沒有阻攔物,兩人走下漆黑的樓梯,在密密麻麻湧動的蟲子看到了眼神空洞的間桐櫻。

那一刻,巨大的愧疚感充斥間桐雁夜的內心。如果他從最開始接手了間桐家,是否現在的遭遇就不會出現在櫻的身上。

格洛麗亞輕輕地推了一把間桐雁夜,“去吧,彆讓那姑娘等你太久。”

在格洛麗亞的結界下,所有蟲子自發地讓出了一條過道,這是屬於格洛麗亞的魔力在排斥他們。當這力量將躺在中間的櫻籠罩在內後,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

格洛麗亞立馬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櫻的身上。可當她的手指觸碰到女孩的身體時,一股邪惡的力量圍繞在她的指尖。

“快走,不然一會會被那家夥發現的。”間桐雁夜有些害怕。

“如果現在走了,恐怕她就真的就不回來了。”格洛麗亞皺緊眉頭,“你呆在那裡,不要過來。”

話音剛落,格洛麗亞身體內迸發出力量龐大的魔力,她嘴中默念著古老的烏魯克語言的咒語,想將惡從這孩子身上清除。

蘊藏在體內屬於富岡俊生的力量沒有出現,一股新的力量卻充斥著她的四肢。

這不是聖杯給予她的力量——

格洛麗亞尚且不知道的是,這是生前的經曆賦予給她的能力。

她從高高在上的貴族變成落魄的奴隸,經曆了各種折磨卻不改最初之心。這份磨練就像是上天在給予力量之前的磨練,測試她是否擁有獲得力量的心性。

當她成為烏魯克王後了,卻仍以公正之心對待加害過她的奴隸主。同丈夫治理烏魯克時,善待窮人,修訂法律,利用所學知識發展烏魯克的民生、經濟、軍事。甚至最苛刻的官員在麵對格洛麗亞時都要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向這位異族王後表示他的尊敬。而吉爾伽美什更是不止一次說過,烏魯克的輝煌有一份是屬於格洛麗亞的。

格洛麗亞,榮耀之女,烏魯克的榮耀王後。她死後,傷心的不止是的她的丈夫,萬千烏魯克民眾在她的墳墓前獻上鮮花,為之祈禱。

這一聲聲虔誠的祈禱,為格洛麗亞塑造著神格。吉爾伽美什因傳承,體內有三分之二的神脈,而他的妻子,卻在民眾的信仰中一隻腳踏進了那扇門。

為了偽裝而染得黑發慢慢飄在她的身體四周,即使是黑色的染料都遮不住頭發本來的金色光芒。格洛麗亞的指尖流露出強大的力量,但這並不是魔力,甚至格洛麗亞本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間桐櫻的意識恢複了些許,她慢慢看向格洛麗亞。

這是……神明大人嗎?

虛弱的手臂緩緩抬起,瘦弱的手掌握住了格洛麗亞的手指,少女露出了淺淺的笑意:“請帶我離開這裡吧,女神大人。”

整個身體散發著並不刺眼的光芒,格洛麗亞溫柔地親吻了櫻的額頭,輕聲道:“我會的。”

話音落下,藏在櫻體內的蟲子全部被這光芒碾碎直至消散,被間桐臟硯折磨的身體此時卻泛著健康的顏色。

再也沒有痛苦了……

間桐櫻腦子裡冒出這句話之後,就累的昏睡了過去。

而此時,同吉爾伽美什在外麵打鬥的間桐臟硯再怎麼遲鈍,也發現了裡麵的情況。

“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間桐臟硯正要退後,吉爾伽美什卻沒給他任何退後的機會。

王之寶庫敞開,直接將他的後路阻斷。如果他想要回到自己的老巢,隻能翻過由兩米長-槍構建的圍欄。

“沢田先生,拜托你了!”格洛麗亞一手拎著間桐雁夜,一手抱著櫻,踏上了宅院的房頂。

這個時候,間桐臟硯才發現他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幻。他以為周邊寂靜無人的安靜其實全都是由幻術構建的場所。一個手拿三叉戟的男人站在不遠處衝他微笑,而在天空中,棕發男子頭頂冒著一撮火焰,他帶著一雙奇怪的手套,眼裡閃過幾道無機質的光。

“X-BURNER AIR!”

巨大的炎壓將整個遠阪宅籠罩在內,處於力量全盛時期的沢田綱吉,將大空火焰精準的瞄準了間桐臟硯以及他這座充滿無限罪惡的宅邸。

隨著一聲巨響,間桐雁夜隻見整個間桐宅變成了一個大坑。那些罪惡,仿佛從未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一般,消失殆儘。

將女孩放到間桐雁夜手中,格洛麗亞說:“我完成了我們的約定。”

“你甚至超額完成了。”低垂下眼眸,間桐雁夜抱著櫻衝眾人深鞠一躬,“我今天晚上會去教會交出令咒,退出聖杯戰爭。明天的戰鬥,祝各位成功。”

虛弱的抱起懷中的女孩,間桐雁夜離開了這片邪惡之地。

“我的幻術可以讓這裡依舊維持正常的模樣。”六道骸勾起唇角,“間桐家另外幾人目前不在冬木,等到他們回來之後,彭格列應該已經自費為他們掏腰包重建房屋了。”

沢田綱吉一改剛才的帥氣模樣,歎了一口氣,“其實也用不了那麼麻煩,要不然我們在這附近設立一個分部,骸你駐守在這裡,用幻術一直維持這裡平時的樣子。”

“作為幻術師,我的價值難道還比不上一棟老宅子嗎?彭格列。”六道骸氣笑了。

“比起乖巧的庫洛姆,你似乎隻會給我送上一張張賬單呢。”沢田綱吉笑的溫柔。

話語之間,刀光劍影。沢田綱吉想要給對方一手套,六道骸也想給對方一叉子。

站在旁邊的太宰治突然覺得,也許彭格列是個好去處。除去獄寺隼人那個喜歡上演父慈子孝戲碼的忠犬,彭格列上下屬之間的方式和港口黑手黨沒什麼區彆嘛。都是上司懟下屬,下屬坑上司,這難道是黑手黨之間的老傳統?

吉爾伽美什被搶了風頭也不生氣,他反而安靜地站在旁邊,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格洛麗亞。

“回去之後請好好休息,晚上才是真正大展身手的時候。”沢田綱吉帶著六道骸和格洛麗亞幾人道彆,在經過太宰治的時候,倒是衝他微微頷首,“門外顧問那裡還有個位置,有人應該很希望不久之後在那裡見到你。”

彭格列。

太宰治覺得,他真的應該回去和朋友們談談跳槽的事情了。

三人租住在了一間賓館,誰出錢誰是大爺,太宰治乖乖的住進了二樓的單人間。而當格洛麗亞發現自己的和吉爾伽美什在同一層下電梯並站在同一間屋門口時,才知道她上當了。

“我去重新訂一間,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格洛麗亞正要轉身,吉爾伽美什向前直接將門反鎖。

“你知道這攔不住我的。”格洛麗亞有些無奈。

“本王當然知道。”吉爾伽美什從不會在生活方麵虧待自己,如今租住的酒店在冬木數一數二,他從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內,“今天裡麵發生了什麼?”

“……我們救了間桐櫻,然後出來了。”

吉爾伽美什輕笑出聲,靠在流理台邊,“你在說謊,如果真沒發生什麼,你隻會說無事發生,而不是描述具體乾了什麼。我太了解你了,格洛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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