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五福晉33(1 / 2)

安清在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轉過身,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喚了聲娘娘。

因兩人這會麵對麵站著,安清倒還是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鹹福宮妃。

她是屬於典型的蒙古女子的長相,臉型圓潤但線條清晰,眼睛很深邃,不算是頂漂亮的那一掛,卻也有些自然的美感。

特彆是這身科爾沁女子服飾的加持,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彆具特色。

當然,鹹福宮妃這長相放在康熙百花齊放的後宮中自是顯不出來的,但她優勢卻也不來不在長相上,而是出身和家世。

鹹福宮妃是科爾沁達爾汗親王博爾濟吉特·和塔之女,已逝世孝莊太後四哥的親孫女。

但她進宮後,卻不受康熙重視,以至於很長時間內都沒有被冊封,卻又因為出身好,一直享受著嬪位的待遇,住在鹹福宮,人稱鹹福宮格格。

直到孝莊太後去世,這個一直沒有名分的鹹福宮格格才被封為了妃,但是依舊隻是康熙口頭冊封,沒有正式的冊封禮,也沒有封號,宮裡人都稱其鹹福宮妃。

可見其雖被封妃,但依舊不得康熙寵愛和重視,如今在宮中的處境也著實是尷尬,無寵無子還無正式的封號,確實有些有名無實、立身不正了,算是科爾沁放在康熙後宮的吉祥物吧。

不過,說起來,這鹹福宮妃也算是生不逢時了,但凡她早生幾十年,就她這出身不管放在皇太極,還是順治朝,就算無寵也定是會受重視的。

就如現下的太後一般,雖也是自進宮後一直無寵,但卻也不是一直穩坐後宮之位嘛,現下更是成了太後。

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曆經了皇太極和順治兩朝,到了康熙朝的時候,朝廷已經穩定,已經不需要特意去蒙古選聘妃子以此來拉攏蒙古了,這也是康熙以往三任皇後眾,沒有任何一位出身蒙古的原因。

相反的,康熙這時卻急欲擺脫蒙古對清朝的挾製,所以近些年,皇室貴族已經很少娶蒙古的妻妾嬪妃了。

這也是在並未知曉康熙給她和胤祺賜婚的真實意圖前,安清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安清在打量對方的時候,人家顯然也在打量她。

“你一點都不像我們科爾沁的女子。”鹹福宮妃上下打量了她半天,最後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安清:“???”

這是從何說起啊,她也沒做啥,就要開除她科爾沁的籍貫了?

不是,她有這個權利嗎她!

“娘娘說笑了,晚輩自幼在科爾沁長大,絕對如假包換。”她態度恭敬地回道,心裡雖無語的厲害,但仍不忘表情管理,努力地維持著笑容的樣子。

沒法子啊,人家怎麼說也是康熙的妃子,那就是長輩,彆管心裡怎麼想,麵子上還是得恭順著的。

誰知,就是安清自認為還算完美的表情管理,卻給了鹹福宮妃發作的借口:“哼!長得不像就算了,連這虛偽的勁

都和這宮裡的那些女人一模一樣,說起話來慣會拐彎抹角,巧言令色!”()

她虛偽?還巧言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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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真的很想翻白眼,你自己個缺心眼,總不能讓所有的科爾沁女子都這樣吧。

這不是無理取鬨嗎!

據她所知,這鹹福宮妃來宮裡的日子也不短了吧,怎的還這般莽撞無知啊,不知道是吃的虧少了,還是就是單純的缺心眼。

怪不得聽說康熙三天兩頭讓她禁足呢,就這性子,放在宮裡得多少人跟著受罪啊。

看著鹹福宮妃這傲慢無理卻又理所當然的樣子,安清突然有一丟丟可憐康熙了。

誰說坐在那個位置上就能為所欲為了啊,瞧瞧老康,這不還是一樣得為了大局,就算再不喜鹹福宮妃不還是隻能將人放在宮裡當吉祥物嗎。

就在安清無語到不知要如何開口時,鹹福宮妃卻又開始了繼續輸出,“還有,我們科爾沁的女子可從來不會認輸的!”

安清瞪大雙眼,不由“啊”了一聲,不是,這又和認不認輸有啥關係啊。

還有,她向誰認輸了啊,康熙嗎?

那不好意思,要是這個的話,那這個慫安清必須認,畢竟,她可不想像鹹福宮妃似的,一年中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被禁足在宮中。

“所以,既然我們都出科爾沁,那就理應站在一起才對,沒道理委屈了自己向彆人低頭。”鹹福宮妃微揚著下巴,很是傲慢道。

她那表情似是在說,能和我在一個陣營是你的榮幸。

安清:“……”

這榮幸愛給誰給誰,她還真不稀罕要。

不過,這又是哪和哪啊,她實在是搞不懂鹹福宮妃的腦回路了,她總不會是希望自己和她一起對抗康熙?

瘋了吧她!

安清有預感,不管答案是什麼,定也不是什麼她愛聽的話,但她卻又不得不問:“娘娘,恕晚輩愚鈍,您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鹹福宮妃一臉你真笨的樣子,“聽說,你對宜妃很是殷勤,平時有事沒事就往她宮裡去獻好啊。”

安清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到了什麼:“孝敬額娘,是應當做的,當不起娘娘誇讚。”

鹹福宮妃一副你說什麼鬼話的表情,“誰個誇讚你了,你到底怎麼回事,聽不聽得懂好賴話。”

她明明就是在諷刺她。

安清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鹹福宮妃臉上閃過絲不耐,似是耐心終於告罄了,所幸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不喜歡宜妃,很不討厭,所以,你應該和我站在一起!”

她最是看不慣宜妃狐媚爭寵的樣子,仗著有幾分長相把皇上迷的神魂顛倒,簡直是不要臉!

安清一臉問號,她沒事吧,這是正常人能說出的話?

她為什麼要和她站在一起去討厭自己的婆婆啊,她腦子又沒病!

還有,她擺出這副正室討厭受寵小妾的姿態給誰看呀,拜托,論到底她和宜妃都是妾室,本來

() 就是各憑本事的事啊。()

安清算是明白了,像鹹福宮妃這種人,你和她裝傻是沒用的,所幸擺開了直接說出來,以後也懶得對方再來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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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已經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時,烏蘭嬤嬤卻趕了過來。

“鹹福宮娘娘,太後讓您進去一趟,她老人家有事交代您。”

鹹福宮妃聞言,雙眉皺了皺:“等會,我還有話和老五福晉說,您去和太後說一聲,我待會就進去。”

烏蘭嬤嬤態度卻很堅決,“娘娘,太後說讓您立刻進去,不要耽擱,您彆讓老奴為難。”

鹹福宮妃沒法子,隻能瞪了安清一眼後,轉身進了寧壽宮。

安清下意識鬆了口氣,她也不傻,自是看出了烏蘭嬤嬤是來給她解圍的。

“多謝嬤嬤。”

烏蘭嬤嬤擺了擺手,“五福晉客氣了,您先回去吧,不是什麼大事。”

說罷,她似是怕安清會多想,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擔心太後,她老人家孰是孰非還是分得清的。”

有了烏蘭嬤嬤這句話,安清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徑直回了阿哥所。

寧壽宮內。

不知太後說了什麼,鹹福宮妃一臉詫異地看著她,隨後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烏蘭嬤嬤回來時,恰好和她擦肩而過,看著她那樣子,忍不住默默歎了口氣。

“老五福晉走了?”太後看著烏蘭嬤嬤,問道。

烏蘭嬤嬤點了點頭,“您就放心吧,五福晉是個明智,定不會聽信鹹福宮娘娘的。”

太後聞言,擺了擺手。

她倒不擔心這個,安清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她還是了解的,那孩子心思明淨著,又怎會隨意聽信旁人的話。

烏蘭嬤嬤遲疑了下,問道:“太後,鹹福宮那要不要派個人去瞧瞧?”

鹹福宮妃是哭著跑出去的,她怕彆出什麼事。

太後冷‘哼’了聲,道:“不用管,先冷著她些日子再說,自己是個糊塗的就罷了,還把旁人都當成傻子,她自己願怎麼折騰是她的事,但哀家可容不得她去攪和老五的後宅。”

剛剛安清前腳剛走,鹹福宮妃也立馬提出了離開,太後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她便跑了出去,太後也不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怕她去找安清的茬,這才讓烏蘭嬤嬤趕緊趕了過去。

方才把人叫回來後,她三言兩語便問出了詳情,當聽到鹹福宮妃竟想慫恿安清去和宜妃不對付,太後氣的當場便把她罵了一頓。

不過,一想到鹹福宮妃那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太後就頭疼不已。

那孩子天生性子執拗,偏偏人又蠢的很,若不是當年她姑母孝莊太後臨去世前,交代她在宮裡要多顧著些,太後早都不想管她了。

算了,隻要她不去插手老五那的事,隨便她折騰吧,這宮裡哪個人不比她有心眼,總歸也折騰不出什麼火花來,就算是顧著科爾沁那邊,皇帝也不會真拿她怎麼樣,頂多就是繼續禁足。

() 太後都不免後悔了,她就多餘找皇帝求情,借著中秋節團圓的名頭把她給放出來。

安清回到阿哥所後,直接癱在了軟榻上,整個人像被抽了氣的皮球般,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來。

今日份社交(抱大腿)完畢!

忙活一整天,可算是把她累壞了,但整體來說,除了最後遇到鹹福宮妃這個瑕疵外,其他都堪稱完美。

特彆是當晚上胤祺過來時,安清瞬間覺得,這勞累真是效果顯著呀。

無疑,他竟還真被她那牛角包哄好了。

昨日中秋宴過後,安清明明感覺到胤祺並未生氣,而且路上她道歉他也表現的很大度啊,但誰知回來後,他突然變臉了,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至於為什麼說是裝呢,因為他那演技真的是很拙劣,一眼就能讓人識破的那種。

雖不知胤祺是搞哪出,但生氣了就要哄啊,畢竟,在安清看來,是自己理虧在先,這才有特地給他做牛角包之事。

這不,他晚上回來立馬變了個樣子,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一種無事安好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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