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玉泉山的一塊農田的地頭,烏泱泱地站了好些人。
戶部尚書馬齊望著腳邊的稻田,重重歎了口氣。
自從皇上的命令下來後,他已經十天沒回家了,他和農政司這一行人便一直埋在這塊染了青風病的地裡,各種農書被他們翻了個遍,但凡有點希望的法子也都試了遍,但卻一點用都沒有。
這染了病的水稻秧苗也越來越嚴重,他們也隻能在旁邊看著乾著急。
“馬大人,要不咱們就試試那水洗法吧。”一農政司的官員提議道。
馬齊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水洗法是用來衝洗掉寄生在莊稼上的害蟲的,這青風病又不是病蟲害,這法子估計也沒什麼用。”
他們之前用的那煙霧法不就是同這水洗法是一個道理嗎,結果證明這青風病並不是蟲害。
那官員一臉為難道:“可是,大人,咱們已經沒法子可用了啊。”
馬齊又何嘗不知啊,隻能歎了口氣,道:“那試試吧,現下也隻能活馬當成死馬醫了。”
皇上給他們下的命令,說不求能完全救活過來,但再不濟也要找到法子保住三成才行。
可是……真的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啊。
這會要是誰能告訴他有法子治這青風病,哪怕要了他馬齊的腦袋,他都絕無二話!()
日子仍不緊不慢的過著,安清最近心情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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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剛把那第三回土農藥噴灑完,如今那稻田裡剩下的水稻已經基本被她給救活了,隻是還有少數一部分葉子上還有灰斑點殘留,但目測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這天早上,安清正準備出門去豐澤園,突然想到胤祺今日休沐,於是腳下一轉便去了前院書房。
“爺,今個有事嗎?”安清問。
胤祺點了點頭,“皇阿瑪剛派人來說,讓我回京辦趟差事,怎麼了,你有事?”
安清一聽這話,忍不住在心裡嘖了一聲。
這老康也太不地道了吧,就算是拿兒子當驢使,也總得讓驢喘口氣吧,這好不容易休沐一天還給人派差事,有沒有天理了。
“哦,那就算了。”她擺了擺手,道:“我本想著你今個休沐不是嘛,要是沒事正好同我一起去豐澤園一趟,我好像真把皇阿瑪那水稻給救活了。”
胤祺本來沒太在意,但聽到她後半句,整個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你、你說什麼?!”
安清見他反應這麼大,也不由愣了下,“我說,我好像把皇阿瑪的水稻救活了,不、不行嗎?”
胤祺這次確定是聽清了,他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安清,忍不住原地轉圈。
怎麼不行,這可太行了!!
這些日子整個朝堂的人都快被這青風病逼瘋了,他皇阿瑪的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難看。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百姓們的水稻終於有救了!
澹寧居殿內,康熙正坐在上首大發雷霆,下首的戶部和農政司的官員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朝廷養你們是做什麼吃的,都這麼些天了,竟一個法子都找到,你們到底有沒有在用心辦事!”
他罵完還不解氣,直接把手中的奏折全給扔了下去。
以馬齊為首的一眾官員以及在場的四阿哥忙紛紛跪下來請罪,“皇上/皇阿瑪息怒,微臣/兒臣不敢。”
胤禛心裡也很是無奈,如今他們兄弟中隻有他一人在戶部當差,這會自也隻有他一個皇子被牽連進來了。
康熙這會正在氣頭上,顯然息怒不了。
他重重地吐出了口濁氣,慢慢閉上了雙眼,顯然是在努力平複胸腔內怒火。
去年冬天各地小麥遭了凍害,本就已經減產了,若是今年的水稻再減產,他都想像不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也沒多奢求,哪怕能保下三成也是好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絕收,讓百姓沒有飽腹之物吧。
若百姓沒有飽腹的糧食,必然是民不聊生,那接下來便是各地起義不斷……康熙不敢深想,曆史上多少血淋淋的例子。
若是沒有前兩年準噶爾戰事的消耗,朝廷倒是還可以發賑災糧,但如今國庫空虛……
而此
() 時的澹寧居外(),梁九功正好攔住了安清和胤祺。
五貝勒?()_[((),五福晉,奴才勸你們有什麼事還是改日再來吧,皇上這會正在氣頭上,不管你們為何事而來,怕是都討不到好。”
他話音剛落,殿內便又再次傳來了康熙怒斥聲。
胤祺頓了下,問道:“梁公公能否方便透露一下,皇阿瑪是不是因青風病的事?”
梁九功遲疑了下,隨即輕點了點頭。
胤祺確定是這事後,倒放下心來了,“多謝梁公公提醒,但我們今日過來便是因為這事。”
說罷,他看了殿內的方向,道:“也許能解了皇阿瑪此時的燃眉之急。”
梁九功怔了下,似是突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一旁的安清,有些不可置信道:“難道是五福晉您在豐澤園……”
安清輕點了點頭,笑道:“還麻煩梁公公幫忙傳達一聲,告訴皇阿瑪我已經找到治那青風病的法子了。”
梁九功反應過來後,整個人瞬間喜不勝收,“五福晉,您這是折煞奴才了,您和五阿哥稍等片刻,奴才這就進去。”
說罷,他一刻也沒耽擱,轉身便朝著大殿走去。
但沒走兩步,卻因腳步太過急促,踉蹌了一下,好在旁邊的小太監及時扶住了他。
安清這會已經從胤祺那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自也知梁九功為何會反應這般大了。
說實話,她是真沒想到這麼巧,這些日子她一直奔波在暢春園和豐澤園兩邊,對這朝堂上的事真的是一無所知。
若是她早些知道,早些天便可以把那治青風病的法子拿出來,畢竟第二次藥劑噴灑後,那地裡的水稻就能看出效果了,也算是有了說服力。
不過,好在這會也不算晚。
她再次慶幸自個今日一時心血來潮去書房找胤祺了,要不然這事按照她之前的打算,是想等到那稻田裡的水稻全都治好後才稟報給康熙的。
“我覺得梁公公比你淡定些。”安清扭頭看向胤祺調侃道。
聽到這話,胤祺不由想到方才自己激動到抱著安清轉圈的事,臉上不由一熱。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這麼一看,梁公公的反應是比他淡定多了。
大殿內,梁九功急匆匆走到康熙身側,“啟稟皇上,五貝勒和五福晉有要事求見。”
康熙這會本就在氣頭上,直接一個眼刀看了過來,“你到底是怎麼當差的,沒瞧見朕正在忙正事嗎,讓他們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梁九功忙躬身請罪,“皇上恕罪,五福晉說她找到了治那青風病的法子了,奴才不敢耽擱。”
康熙直接愣住了,反應了好幾秒,才滿臉的不可置信道:“你說……她找到什麼法子了?!”
底下的眾人也都猛地抬起頭看向梁九功,甚至連是否會君前失儀都一時給忘了。
梁九功下意識咽了下口水,“五福晉說,她找到治那水稻青風病的法子。”
等安清和胤祺走進來時,率先迎接她的
() 便是滿屋子大臣那雙眼冒光的視線,有感激、有驚訝、有不可置信。
幸好她知道是什麼原因,不然這會肯定被嚇到。
“兒媳/兒臣給皇阿……()”
行了,都起來吧。?()_[(()”康熙直接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的行禮,“老五福晉,你快說,你真把那塊稻田裡的水稻給救活了?”
安清很嚴謹地回道:“回皇阿瑪,是救活了那塊稻田裡的一部分水稻。”
康熙一聽是一部分,便隻以為那法子隻能救活一些水稻呢,不過,能救活一些是一些,總比絕收的要好啊。
“一部分是多少?”他追問道。
安清不由一愣,她有些不理解康熙為什麼在意這些,難道不是該問是什麼法子嗎?
“那個,大概是一半吧。”
她雖把那塊地分成了八份,但其實她那法子裡,是有兩種能治稻瘟病,再加上中途效果顯現出來時,她及時調整法子的,反正就是那塊地水稻最後保住了一半。
康熙一聽能救下來一半,瞬間激動地站了起來,“好好好,能救下一半可太好了。”
下首的眾人聽到一半後,也明顯鬆了口氣。
安清一臉懵圈。
不是,那塊水稻有這麼重要嗎,為什麼老康看著這麼在意救活一半這件事?
胤祺在旁瞧著,也越聽越不對勁,他突然想到他皇阿瑪之前給戶部和農政司的指令是至少救活三成的事……
“不是,皇阿瑪,您可能誤會了,安清的意思是您那塊稻田救活了一半。”
不是她那法子隻能救活一半。
康熙皺了皺眉,有些不解,“老五,你話說清楚,這有什麼區彆嗎?”
胤祺愣了下,這……好像是沒什麼區彆。
但問題是安清試驗那法子不是這麼算的,他一時也有些解釋不清楚了,隻能轉頭看向安清:“若是用你那法子治青風病,那些生了病的水稻能救回來幾成?”
安清“啊”了一聲,但反應了一下後,總算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這是在問她成活率啊。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把話說的太滿,“七八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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