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五福晉82(2 / 2)

“娘娘,佟妃娘娘不是說了嗎,在暢春園十五阿哥的事,您看著辦就好,為何還要專門過去一趟?”宮女不解道。

王貴人搖了搖頭,回道:“娘娘這麼說,是娘娘寬宥,但咱們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

她很是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她雖一直很受康熙寵愛,但因著是漢妃,也一直謹言慎行,她不貪心,隻希望能護著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即可。

當然,至於那些在宮中善待過他們母子的,她也會感激於心,如佟妃娘娘,又如五福晉。

*

張府門口,張廷玉剛下馬車,便被他爹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少爺,老爺讓您回來去趟他書房,他說有事找您。”

張廷玉不由一愣,“我爹找我?你可知所為何事?”

那下人搖了搖頭,“回少爺,奴才不知,老爺隻交代說讓您過去,並未說其他的。”

張廷玉不由納悶了起來,他爹平日裡可是鮮少會讓人在門口攔他的,這般著急,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他想到這裡,也不再耽擱,慌忙朝著他爹的書房趕去。

“爹,您找我?”張廷玉一腳剛邁進書房,便忍不住問道。

張英本來在看書,聽到這話不由抬起了頭,“哦,你回來了啊,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這幾日在五福晉那學的如何了。”

張廷玉怔了下,臉上閃過絲詫異:“您就為著這事?”

張英看著這倒黴兒子,心裡就忍不住生氣,這小子去了五福晉那莊子好幾日了,每日回來就往自己院子一鑽,也不知道在乾什麼,也不知道來主動找他說說情況。

要不然,他能特地讓人去門口堵他!

還有,什麼叫就為了這事?

合著這會不是這小子求著自己想向五福晉學著種田的時候了,真是白瞎了他費勁這麼一番折騰如了他的願。

“對,就為了這事。”張英沒好氣道,“你爹我當初費了多大功夫把你送到五福晉那學種地,怎麼,現在還不能問問了?”

張廷玉看他爹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立馬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當然能問了,隻是我見您讓人去門口專門攔我,這不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張英冷哼了一聲:“不想讓我叫人去攔你,那你倒是自己過來啊。”

張廷玉自也不傻,立馬明白他老爹這怨氣是從何而來了,忙說道:“爹,您這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過來,確實是這幾日太忙了,五福晉每天除了白日裡帶著我們在試驗田裡忙活外,晚上回來都會布置許多功課,我這真是沒抽出時間來。”

張英見他這樣倒也不像作假,也沒

再揪著這事不放,“我聽說五福晉在小麥收割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嘗試著種玉米?”

這幾日,關於五福晉在旱地嘗試冬小麥夏玉米連作的一年兩熟的事情,在朝堂上都傳來了,但奈何康熙並未明說,他們知道的也有限,僅有的一些消息還是從那些跟著五福晉上課的人那聽來的,但基本都這邊聽一句那邊聽一句的,也沒個準確的章程。

因著張廷玉也在此次農事學堂名單中,這幾日不少人找張英打聽,但他哪裡知道啊,自從這五福晉開課後,他連張廷玉的影都沒見過。

這不,才有了他讓人去大門口堵著他的這一出。

張廷玉也沒兜圈子,從頭到尾把這事都說了出來,一點沒有隱瞞,包括第一日安清和那些農政司官員的對話。

張英聽完後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開口道:“你覺得,這事有戲嗎?”

張廷玉頓了下,輕點了點頭,“根據這幾日的相處,我覺得五福晉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

相反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安清對於此事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她並未公開表示過什麼,但卻莫名就給了他這種感覺。

也可能是她在種地之事上表現的太過遊刃有餘了吧。

說罷,張廷玉突然想起了什麼,忙把隨身帶著的一個冊子拿了出來,“爹,您看,這是五福晉發給我們的漚肥製肥的冊子,說是她這些年的心得。”

提起這漚肥製肥之事,他就不由想到安清昨天讓他們親自漚肥之事,當時除了幾個農政司的官員外,包括他在內的學生基本都吐了,但五福晉一個有身孕的人卻一點反應沒有,可見之前這些事她定沒少做,也是很讓人敬佩。

張英聞言,忙結果他手中的冊子看了起來,但不得不說,他越翻神色也越發慎重了起來。

他雖不太懂種地,但也知肥料對莊稼的重要性,而五福晉這個冊子上涵蓋了不少製肥漚肥的法子,講解很是詳細。

特彆是她竟提到了莊稼長到什麼階段,施用那種肥料最有效,這種說法之前可是從來沒有人提過的啊。

“爹,怎麼樣,看完是不是覺得很厲害?”張廷玉問。

張英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輕點了點頭。

兩人都知道這句很厲害是指什麼,不止是說安清在種地上的能力,還有她那份不藏私的心。

“若真像你方才所說,這旱地冬小麥夏玉米連作的一年兩熟的難點主要是在於土地肥力不夠和農作物輪作帶來的一些病蟲害問題,那如今看來,倒還是真的有譜。”

土地肥力這塊瞧著已然有了眉目,農作物病蟲害問題更是五福晉向來擅長的領域,好像這事看著也沒這麼難辦了啊。

若是北方的旱地真能把這一年兩熟的連作製推廣開來,屆時不僅國庫能豐盈起來,百姓們手裡也將會有更多的餘糧,那這可就是大功一件之事啊。

張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好好跟著五福晉學種地,若是真有這方麵天賦,考不考科舉都成,為父也不會逼你

。”

以前他覺得科舉走仕途比什麼都重要,但現下卻突然覺得,若是真能在種地上造福百姓,那也是大功一件,不必當官光耀門楣差哪裡。

張廷玉見狀,忙擺手道:“彆呀,爹,您真是高看我了,關於種地的天賦,我還真沒多少。”

這幾日他算是徹底明白,他在種地之事上真的是一竅不通啊,因著之前總去農政司,他下意識便覺得自己在種地之事上雖不說多精通,但總不至於是門外漢吧。

但誰知跟著五福晉學這幾日,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何其天真,他這種就是妥妥的門外漢。

畢竟,種地這裡麵的學問大著呢,就如比一個簡單的翻地,怎麼翻,翻多深,還各都些什麼講究等等,他都不知道五福晉是怎麼明白的,或者說她是經過多少次嘗試才總結出來的啊。

就衝著這份耐心,張廷玉就很清楚,他不成。

說罷,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看了他爹一眼,嘟囔道:“再說了,我也是有政治抱負的,您不能如今自己個官途亨通,就視當官如糞土了,我還是很喜歡走科舉這條路的,您可彆妨礙了我的仕途啊。”

前些日子張英被康熙提拔至了相位,並任命其為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可不就是張廷玉口中的官運亨通嘛。

張英本來還在為自己的開明感慨,一聽這話,氣頓時不打一處來,這臭小子說的什麼混賬話,什麼叫他官運亨通,就想妨礙他的仕途啊。

他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這倒黴兒子吼道:“給老子滾出去!”

張廷玉見狀,忙縮著脖子灰溜溜地小跑出了他爹的書房。

相比於被兒子氣的吹鼻子瞪眼的張英,與此同時的清溪書屋,康熙這個老爹在見過幾個兒子後,鮮見的笑容滿麵。

方才九阿哥他們幾個回到暢春園後,便直接來找康熙了,表示想在跟著學種地這些日子,住在他五嫂皇莊上。

不知他們幾人是怎麼說的,康熙竟然直接就應了下來。

待幾日離開後,康熙搖了搖頭,衝著身旁的梁九功說,“瞧瞧,他們幾個平日裡打打鬨鬨的,今個倒是團結。”

梁九功笑著回道:“都是骨肉至親,平日有些小矛盾正常,但總歸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皇上您不用擔心。”

康熙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幽深,臉色也不由好了一些。

梁九功見狀,也默默鬆了口氣,他方才說那話,看似是在說九阿哥他們,實則也是在變相地寬慰皇上。

今日在朝堂上,大阿哥和太子又爭吵一番,且瞧著那架勢,兩人似有水火不容之勢。

這些年來,康熙雖有意縱著大阿哥和太子較勁,不讓太子一家獨大,以此來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勢力,但他怕是沒想到會走到這般局麵吧。

梁九功隱約明白康熙的心思,他怕是在擔心,以如今大阿哥和太子這般,待他百年之後,太子登基,又會怎麼待大阿哥呢。

不得不說,梁九功不愧是待在康熙身邊多年的老人了,對他的心思確實能拿捏個七七八八。

康熙之前一直堅信,他有能力控製節奏和掌握一切,這些傳統的帝王之術,自登基以來,他做的都很好,但今日看到大阿哥和太子在朝堂上爭的麵紅耳赤的樣子,卻突然有些恍惚了。

也許是他多想了吧,是啊,總歸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啊……

康熙吐出了口濁氣,隨即拋開這些心思,拿起旁邊的奏折看了起來。

自打安清那農事學堂在皇莊上正式開課後,胤祺每日都會寫一份詳細的奏折遞過來,甚至還會附帶安清每日授課內容。

今日附帶的是一份製肥漚肥的冊子,是在安清發給張廷玉他們那份心得基礎上,更加詳細的總結,也包括前幾日他們這些學生翻閱農書找到的一些有效的漚肥法子。

康熙看完後,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關於安清想嘗試冬小麥夏玉米連作的一年兩熟製的事,他自是知曉的,在開課之前安清給他的那詳細計劃書中就有,他對此很是期待,畢竟這若是成功了,意味著什麼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不過,想到方才小九他們幾個對安清那莊子的描述,康熙也不由來了興致,那皇莊賞給安清也大半年了,他這聽著她那試驗田好像還整的挺有模有樣的啊。

過幾日吧,等找個機會,他倒是可以去親自觀摩一番,順便也親眼瞧瞧那農事學堂。

說起來,這可是他們大清第一個農事學堂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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