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不知安清在想什麼,他想了想,便舉了個白日裡的事,來作證自己方才的話。
今個他們陪皇阿瑪去圍獵,結束後他、八弟和噶爾臧恰好碰到了一起,於是便結伴同行回來,但在路過摔跤場,看到有人在比試,他們便駐足觀看了一會。
本來看的好好的,噶爾臧不知怎的,突然要上場與人比試一番,這也倒沒什麼,蒙古人向來喜愛摔跤,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們當時也沒太在意,隻當是噶爾臧技癢了,便由著他上場了。
結果,噶爾臧摔跤功夫確實不錯,上場後便贏了一場,當時便引得滿堂喝彩,隻是沒多久,他在下一場他便輸給了另一位蒙古少年。
這本來也沒什麼,比賽嘛,輸贏皆是正常。
但誰知噶爾臧竟惱羞成怒,當場揚言自己額駙的身份,還想讓身邊的侍衛卻把那贏了的人抓起來,最後要不是有胤祺他們兄弟上前阻攔,說不好還真會惹出什麼事呢。
安清聽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叫沒品好吧,贏不了是能力問題,輸不起卻是人品問題。
能力人品都有問題的人,還暴躁,嘖~他還真是buff疊滿啊。
彆說,若是那野史是真的,這個噶爾臧還真有可能就是那個一個踢死公主的家暴男!
“若是那噶爾臧真惹著我了,你打算怎麼辦?”胤祺笑著問道。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喜歡方才安清那對他護短的樣子,至少證明現在他有在她護短的人裡。
安清想都沒想,順口就回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找個機會打回去啊,咱們還能怕了他不成。”
要是連一個區區噶爾臧的窩囊氣都得受,她還努力個屁啊。
安清這點子信心還是有的,隻要他們不去打老康那皇位的主意,就衝著她最近的那些功勞,想必老康對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你放心啊,皇阿瑪現在需要我給他當牛做馬,就算咱們真惹了什麼事,他也會偏袒咱們的。”
胤祺聽到這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這話說的,還當牛做馬,他突然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安清自是也意識到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其實吧,康熙還算是有人性的老板,沒這麼誇張。
再說了,在人家親兒子麵前這麼說,確實也有些不合適。
“抱歉,我這就是一個比喻,沒其他意思,你彆介意啊。”她道。
胤祺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抱歉,我知道,也不會介意。”
安清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胤祺似是想起什麼,突然笑了出來。
“怎麼了?”安清不解問。
這好好的,笑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剛想到一些趣事。”胤祺回道:“你可知之前喝酒時,大哥他們都說我什麼嗎?”
安清搖了搖頭,“怎麼說你啊?”
胤祺輕‘咳’了一聲,說道:“他們都說我命好,小時候有皇瑪嬤護著,成婚後,還能躲在自己福晉背後享福。”
安清聽到這話頓時懵了。
不是,大阿哥他們故意的吧,就問,這和直接說胤祺吃軟飯有何區彆!
重點是,他們這不是明目張膽挑撥她和胤祺的關係嘛,針對她做什麼,她燒他們家祖墳了啊!
“你不生氣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安清小心翼翼問道。
雖然對胤祺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但她也足夠了解這封建製度下大男子主義有多嚴重,若是他真介意的話……
胤祺見她這反應,伸手把人往懷裡攬了攬:“他們那是羨慕,酸我呢,我乾嘛要生氣啊。”
安清聞言,立馬接道:“就是,他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那是他們沒你命好,能娶到我這麼厲害的福晉。”
吼~還好胤祺沒有大男子主子,要不然還真的有點棘手。
胤祺笑著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能娶到她做自己的福晉,確實是他的命好啊。
三公主這事,安清確實是放在心上了,特彆是在和胤祺聊完之後,她對這噶爾臧的印象也越發不好了起來。
但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決定要再確定一下,所以,她也就暫時沒和胤祺說。
第二日,四公主來她這裡時,安清卻開始旁敲側擊找她打聽起了三公主的事。
但四公主卻是一問三不知,她嫁的畢竟是漠北蒙古,對漠南這邊倒還真不太了解,這兩年她主要的精力也用在那邊。
再說了,她們公主之間平日裡聯係也不太多,隻會偶爾通些書信,但講的也都是報平安的場麵話,甚少聊自己私事。
“五嫂,三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就彆和我兜圈子了啊。”四公主著急道。
安清抿了抿嘴,“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就是有一些猜測,也不一定是真的。”
四公主輕點了點頭,然後盯著她沒說話,示意她繼續說。
安清深吸了口氣,也不再隱瞞,把昨日巴雅爾的話轉述了一遍,還把自己的推測的事也都說出來。
“什麼?”四公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道:“噶爾臧他瘋了嗎,竟然敢對公主動手!”
他把他們皇家的顏麵置於何地,真當他們愛新覺羅家沒人了嗎!
安清見四公主一副要立馬去手撕了噶爾臧,忙攔著她勸道:“你先彆急,這就是我的猜測,咱們得先確定才好。”
四公主自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生氣,“那五嫂,咱們要怎麼確定呢?”
這也是安清頭疼的地方,她昨個睡前也想了好久,若是噶爾臧真敢對三公主動手,那想必喀喇沁部蒙古上下都會瞞的死死的,哪裡敢往外說。
畢竟,這一個不小心就要給整個部落帶來災禍的事,就算是為了自己,那些知情的人都是會守口如瓶的。
那唯一的突破口,也就隻有三
公主了。
“要不,我們去三公主那裡坐坐?”安清道。
四公主立即明白了她五嫂的意思,“好,正好我有些事想向三姐姐打聽打聽。”
*
與此同時,三公主營帳這邊,她剛把巴雅爾哄睡下,便帶著侍女來到了外間。
三公主眉眼間滿是倦怠,昨日巴雅爾一晚上都沒睡踏實,更是早早就醒了,這會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她也鬆了口氣。
“公主,額駙真是太放肆了,現下還是在木蘭圍場呢,他竟然就敢對公主您動手,他難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嗎?”侍女憤憤不平道。
三公主擺了擺手,似是不想再提起此事。
昨日,她和噶爾臧在營帳內發生了些爭執,他動手推了自己,她本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額娘也從小告誡她,凡事都要忍,她從小到大也都忍習慣了,隻是昨日不巧被巴雅爾給瞧見了,這才害的她昨晚頻頻做噩夢。
“公主,昨日您為何不同五福晉求助,奴婢瞧著,五福晉是心善之人,她待咱們小格格也好,說不定會……”侍女還是忍不住勸道。
三公主搖了搖頭,一臉悲涼道:“沒用的,滿蒙聯姻是大事,就算鬨大了又怎樣,皇阿瑪頂多斥責他一頓,或者打罰他一頓,總不能殺了他吧,可咱們回去要怎麼辦?”
他們大清的公主,天生就是有著撫蒙的使命,即便是當初在宮裡那般受皇阿瑪寵愛的二姐,不還是被皇阿瑪嫁來了蒙古嘛。
當然,身為最喜歡的女兒,皇阿瑪也是為二姐謀劃了的,至少她嫁到了科爾沁,嫁給了她青梅竹馬的表哥。
但她不行,她在宮裡便不受寵,她額娘也不受寵,更沒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就如噶爾臧所說的那樣,就算她回去告狀又如何,沒有人會給她撐腰的。
這就是命,她生在皇家,且還不受寵的命吧。
侍女聽到這話也沮喪地低下了頭,“公主,要不您下次就不要管額駙了,隨他怎樣便是,這樣你們也不會起爭執了。”
那想必額駙也不會再同她動手了。
三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淒涼,她對他早都死心了,又何嘗想管他啊。
其實,有時候她回頭想想,總覺得諷刺的不行,想當初剛成婚時,她和噶爾臧也是溫存過些日子的,那時候她還以為自己運氣還不錯,嫁給一個如意夫君。
甚至一度以為這是老天在對她前半生不如意的補償,但慢慢的,不知為何噶爾臧就變了,曾經的那些溫情全沒了,他開始對越發不耐煩了起來,也頻繁開始留宿在妾室那裡,而且,妾室更是一房一房的往回納。
三公主一開始還想不明白,她明明對噶爾臧百依百順,他為何會這般,直到後來她才發現,他就是單純的好色成性罷了。
她認清了自己有眼無珠,也逐漸接受了這一現實,不再強求什麼,無非就是和在宮裡一般,繼續忍便是,對她來說,也沒什麼難的。
但誰知噶爾臧越來越過分,他逐漸不滿足正常納妾了,竟然仗著大清三公主額駙的身份,在外麵強搶人家妻女。
看著那些無辜的女子,和那些妻離子散的家庭,她實在沒辦法再置之不理。
他想娶多少都行,但不能強搶人家妻女啊,乾這種欺男霸女之事,還頂著她三公主額駙的名號,讓她覺得很是惡心。
她是大清的公主,雖沒有多少能耐,但也是見不得有人拿著這層身份給他們皇家抹黑。
於是,她開始和噶爾臧頻繁發生爭執。
噶爾臧脾氣本就暴躁,盛怒之下對她動手也是常有,隻是沒想到他竟這般大膽,在木蘭圍場這邊也不知收斂。
然而,就在主仆兩人暗自神傷之時,營帳的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麵暴力掀開,隨即便見噶爾臧來者不善地走了進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