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五福晉20 二合一(1 / 2)

晚上胤祺過來時, 他臉上明顯帶著絲不自在,兩人也吃了自成婚以來最沉默的一頓飯。

安清的沉默是因為她自認占了上風,覺得這時還是少嘚瑟的好。

畢竟, 在她看來,胤祺剛秉公忍痛處理了自個的愛妾, 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但還不得不過來愛撫她這個受害者,還真是難為他了啊。

嘖~她雖沒辦法開解他, 但少給他添些堵還是能做到的。

但就是安清這般異常反應,在胤祺看來卻是另一個意思, 她對劉佳氏的處理結果應該不滿意。

胤祺默默歎了口氣, 這事確實是對不住安清了, 他終是念在弘昇的份上給劉佳氏留了些臉麵。

在趙嬤嬤一口咬定全是自己所為後,他沒堅持繼續再審, 而是以禦下不嚴和管家不利的名頭將劉佳氏禁足院中。

他終究不能讓弘昇有個品行上有汙點的額娘。

用完膳後,紫蘇幾人進來服侍兩位主子洗漱後, 便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胤祺坐在桌案前看書,安清則倚在軟榻上無聊地翻著話本子看。

這是小喜子不知從哪給她淘來的,說是最近在宮中很火,不少宮裡的主子們都愛看。

不過安清瞧著卻很一般, 講得是大官家的小姐出城上香恰逢大雨, 在破廟避雨時偶遇了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的故事。

這情節太過老套了, 無非就是小姐和書生一見鐘情, 但小姐家的長輩極力反對,看不起窮酸書生的身份,後來書生科舉一舉高中,終於在小姐家人麵前得以揚眉吐氣, 抱得了美人歸。

而且,這高中名次怕不是狀元,就是探花吧,中間的榜眼壓根都不可能出現,她看了開頭差不多就能猜到結尾,彆問,問就是這個時代市場上的話本子大都是如此。

安清越看越覺得無趣的緊,另外,她也真的不習慣晚上看書,燭光傷眼,若換成平時,她情願躺在床上數羊催眠,也不會在這裡熬著。

可是……她偷偷地往胤祺的方向瞥了眼,算了,還再熬會吧。

唉,兩人現在的關係就有點像那種相處沒多久的同事,本來關係還可以,但卻突然在工作中產生了利益衝突,關係也瞬間變得尷尬了起來。

搞得人很是不自在。

胤祺此時也不太好受,手中的書也許久未翻頁了,思緒更是時不時被不遠處的安清牽引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起身朝著安清走去。

安清本來就不專注,感覺身邊一有動靜立馬就轉頭看了過去,但當看到胤祺直直地站在她麵前時,還是不由一愣。

“有、有事?”她有些結巴道。

胤祺下意識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他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口道:“對不住,讓你不高興了。”

安清“啊”了一聲,不是,他突然給她道什麼歉啊。

還有,她啥時候不高興了,不高興的難道不是他嗎?

“我沒有不高興啊。”她一臉真誠地看著他,但轉念一想,似是明白了想到了他這話的緣由,忙解釋道:“劉佳氏那事的處置結果妾身沒什麼異議,多謝爺秉公處理。”

其實,對於劉佳氏的處理結果,還是有些超出她預料的,至少安清從沒料到胤祺會把弘昇從她院裡抱走。

說直白些,劉佳氏也沒出手往害人性命上去,又有那趙嬤嬤咬死全攬了罪責,她頂多也就落下個禦下不嚴的名頭。

這個名頭就可大可小了,若是胤祺真是有心袒護,就說是那刁奴欺主,劉佳氏又一向柔弱沒有主見,說不定也能落個‘受害人’的身份呢。

那能給她確切定罪的也就隻有賬本之事了。

不管安清想不想承認,這事確實也是可大可小,劉佳氏身上如今已沒了管家權,無非就是責罰一番,再讓她把貪墨的銀子都吐出來。

所以,安清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劉佳氏會怎樣,她要的就是胤祺的態度。

而如今他把弘昇從劉佳氏身邊抱走,就是他給後院眾人的一個明確的態度,也是對劉佳氏最大的敲打和警示。

“那你為何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胤祺看她不像違心的樣子,不解問道。

安清眨了眨眼,頗為無辜道:“我以為你心情不好。”

胤祺怔了下,似是完全沒料到是這個原因。

所以,兩人都是以為對方心情不好,今晚才會這麼沉默?

這理由雖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但確實又說的通。

他微微頷首,似是驀地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並未準備把賬本之事告訴我?”

那賬本到她手裡已有些日子了,而從上麵標記的筆墨來看,也定不是這幾日才寫的。

安清笑了笑,沒否認:“我想著這些小事就不讓爺您為難了,索性劉佳氏管家的時日並不算太長,並未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我便想著等日後找些由頭,把那些下人和兩位格格被克扣的東西補上就好。“

至於這筆賬從哪裡出,她自是不會做這個冤大頭的,必然是要由劉佳氏出血。

畢竟,這賬本都在呢,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不過現在好了,也不用這麼麻煩了,下午那會,前院的馮嬤嬤來了一趟,說是已讓劉佳氏把之前貪墨的銀子吐了出來,之後由她這個福晉補償給那些被克扣的人。

紫蘇也約莫盤算了下,銀子隻多不少。

胤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不由想到白日裡安清的那句話——“劉佳氏是您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又為您誕下了長子,我從無意與她為難。”

說罷,他又想起了當初給劉佳氏請封側福晉時宮中的那些傳言,她應該也聽說了吧,不然為何會有此言。

安清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嗎?”

胤祺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回道:“當日賜婚沒多久,我之所以著急給劉佳氏請封側福晉,隻是不想讓弘昇小小年紀就離開了額娘,並沒有想要與你難堪的意思。”

安清怔了下,她之前想過是母憑子貴,但還真想到這個層麵上。

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胤祺自幼在太後膝下長大,太後雖對他很是寵愛,但小孩子哪有不想親娘的,想必這也是他內心深處一個很大的遺憾吧。

所以,他才會自己兒子出生後,第一時間便想著要把孩子留在親娘身邊,也算是一種對他自己小時候的補償心理。

胤祺歎了口氣,喃喃道:“但我萬萬沒料到她的品行竟如此惡劣,孩子今後不能再放在她身邊養了,否則定會養歪了去。”

說罷,他似是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安清:“弘昇如今我讓人帶去了前院,按規矩孩子應是放在你院裡養的,但我瞧那孩子身子太弱了,便想著先……”

安清心中警鈴大作,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先養些日子,然後再交給她?

達咩!她才不要養孩子啊。

但這話她還不能直說,畢竟身為福晉的職責之一,就是要撫育子女,這個子女可不止是她自個生的,是胤祺的所有孩子。

“爺考慮的極是!”安清非常誠懇看著他,“您也瞧見了,妾身確實是個沒用的,連自個院子裡的奴才都管不好,如今才出了今日之事,小阿哥若是在妾身身邊出了差錯,那妾身真是百死都難辭其咎啊。”

說罷,她羞愧地低下了頭,露出一臉自責不已的表情。

胤祺見她這般自責,出口安慰道:“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都是那般背主的奴才的錯,與你何乾。”

安清本就不能真的多自責,忙順著台階便下來了。

不過,她也不想在孩子的事上多停留,忙轉移話題道:“宮裡那些流言要如何處理?”

胤祺卻擺了擺手,道:“你放心,這事額娘已經擺平了,日後你在院裡想種什麼種便是,想必沒人敢多嘴。”

他額娘都把皇阿瑪搬出來,哪個敢不要命的還敢撞上來。

聽到是宜妃幫著處理的,安清詫異不已。

所以,她上午從翊坤宮離開後,宜妃就派人去處理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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