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五福晉24 二合一(修)(1 / 2)

康熙可能也意識到這幾日傳召宜妃太勤了些, 不利於後宮的和諧,於是,在第四日時他終於翻了旁人的綠頭牌。

宜妃也趁機鬆了口氣,她都這個歲數了, 有位份有兒子傍身, 早沒有年輕那會這麼強烈的爭寵念頭了,要知道侍寢可是個體力活啊。

再說了, 她也不想因此成為惠德榮三妃的眼中釘, 畢竟如今她們四妃旗鼓相當,若是她在恩寵上壓這三人太過, 屆時她們再合起夥對付自己可就不好了。

而這三日恩寵就恰恰好, 既顯出來了她比其他三妃更受寵些,但又不會因太過紮眼適得其反, 頂多也是讓她們宮裡的茶盞多碎幾套罷了。

自那日祭祀之後, 也不知為何, 朝堂上的事好像一下子都順遂了起來,就連禦史們吵架的次數都少了, 真的是一派祥和之象啊。

朝堂上的事越順利,康熙的心情自然就越好,於是, 他做起事來也越發隨心所欲了起來。

這日早早下朝後,他突然想起來也有些日子沒去寧壽宮給太後請安了, 於是擇日不如撞日, 當即便去了寧壽宮。

太後見康熙突然過來, 不免有些驚訝,“皇帝,這會你不應該是在忙公務嗎, 怎麼有空來哀家這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要知道康熙每次來給她請安,基本都是傍晚那會過來,那時朝堂上的事也處理的七七八八了,才能勉強抽出一些時間門過來。

像如今這般剛下早朝就過來的,又怎麼可能不讓太後多想。

康熙見她老人家誤會了,忙笑著解釋道:“皇額娘,您彆誤會,沒什麼事,兒子就是得空了來您這坐坐。”

太後見他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在反複確認無事後,這才放下心來。

“那便好,無事便好。”

這會正好趕上太後午間門用膳的時辰,於是康熙便也陪著她老人家用了些。

每每一到夏季太後便苦夏的厲害,往年康熙會帶著太後及後宮眾人早早去暢春園居住,那邊可比皇宮裡涼快多了,但今年因著西北戰事的緣故,前朝已耽擱了許多事宜,他也隻能親自坐陣在紫禁城了。

但康熙一開始是準備單獨把太後送過去的,她這麼大年紀了,沒道理跟著他在這裡遭罪,說到底還是暢春園那邊住著舒服些。

太後卻嚴詞拒絕了,說皇帝受得住沒道理她受不住,堅持拒絕離宮,這事才不得不作罷。

不過,康熙心裡也清楚,太後此舉是為了不給他招惹是非,畢竟幾個月前朝堂各地都不太穩,若是太後此時獨自離宮避暑,難免讓那些有心之人抓住由頭,說皇帝和太後不和,一個‘孝’壓下來也夠他喝上一壺的了。

“皇額娘,您這吃的也太少了,再多用些吧,身子要緊。”康熙見太後沒吃多少,不由勸了起來。

太後卻擺了擺手,看著禦茶膳房做出來的這滿桌子吃食,隻覺太過油膩,實在沒什麼胃口。

“不用了,皇帝彆擔心,下午若是餓了,哀家用些點心便好。”

康熙眉頭微皺,麵露些擔憂之色。

在他看來,這點心本就甜膩的慌,炎炎夏日更是讓人沒什麼胃口,他並不覺得太後能用的下,多半是為了安慰他吧。

烏蘭嬤嬤瞧出了康熙的擔憂,忙笑著開口道:“皇上,您彆擔心,等午間門歇晌起來,屆時老奴讓小膳房會給太後做份涼皮做午點用,她老人家最近特彆愛吃這個,有時候一份都不夠吃呢。”

康熙一聽這話,眉頭果然就舒展開了,隻要有願意吃的東西便好。

“嬤嬤,你說的那涼皮什麼,是禦茶膳房新研究的菜品嗎?”

烏蘭嬤嬤擺了擺手道:“回皇上,涼皮不是禦茶膳房做的,是五福晉給的方子,說是陝西那邊的民間門小吃。”

說罷,她又把涼皮的做法簡單描述了一遍,“配菜可以加上些黃瓜絲、綠豆芽,口味上上有酸甜口味,酸辣口味和麻辣口味等等,太後最喜歡吃酸甜口的。”

康熙本來也苦夏,隻是稍微比太後好些,但也沒什麼胃口。

這些日子來,他每餐也都是為了身子勉強自己多用些,誰知聽烏蘭嬤嬤這麼一說,他竟突然有些口齒生津,有了想嘗一嘗的衝動。

太後見狀,笑著說道:“皇帝若是喜歡,等下午讓小膳房多做一份,哀家讓人送去給皇帝嘗嘗,若是皇帝覺得好,那日後便讓禦茶膳房照著方子給皇帝做,這大熱的天兒,人本就沒什麼胃口,還是要多用些爽口的才好。”

康熙自是滿口應了下來,“皇額娘說的是,就照皇額娘說的辦吧。”

但轉念一想烏蘭嬤嬤說是安清提供的方子,他又不由感慨了一句:“老五福晉倒是個有心的。”

太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孩子是個好的。”

說罷,她又指了指不遠處桌幾上的幾碟子糕點,道:“皇帝你瞧,老五家的聽說哀家近日來苦夏,沒什麼胃口,便三天兩頭琢磨些吃的讓人送過來,真是生怕哀家餓瘦了啊。”

康熙一聽竟還有這事,心裡對安清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是個孝順的孩子。

他順著太後手指的方向瞧了過去,果然看到那桌幾上有幾種平日裡沒見過的糕點,於是也不由來了興致,遂讓人端了幾樣過來嘗嘗。

“皇上,您吃的這是江米涼糕,五福晉說這是河北衡水那邊的民間門小吃,太後也最喜歡這點心。”

“這是天長雪片糕,五福晉說是安徽當地的民間門點心,吃起來雪白甜軟,入口即化。”

“這是……”

康熙嘗一種,烏蘭嬤嬤便在旁邊細心地替他解說,隻每一句中必不可少的是‘五福晉說’,康熙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

這些地方小吃,不管是外觀還是做法,自是都沒宮裡這些點心精致,但勝在口感還不錯,軟軟糯糯,酸酸甜甜的,確實適合夏日食用。

隻是……“老五福晉怎的知道這些?”

她一個遠在科爾沁蒙古王公貴族家養尊處優的格格,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民間門小吃啊,就算聽說那也是該知道那些各地的地方名菜吧。

烏蘭嬤嬤笑著回道:“皇上和太後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呢,之前太後也問過五福晉這個問題,五福晉說他們部落裡有不少各地的漢人,都是從他們說的。”

康熙點了點頭,心想這就沒錯,前幾年各地難民出關就數科左後旗接收的多。

安清這一解釋顯然是在康熙和太後這邊過了關的,但他們怕是怎麼也想不到,安清之所以知道這麼多各地民間門小吃的真實原因,竟是因為她上輩子是《舌尖上的中國》這檔美食節目的忠實觀眾而已。

牡丹一事上,康熙本就覺得虧欠了安清,從太後宮裡走上這一遭,回到乾清宮後,他便立馬讓梁九功直接去開他的私庫,又流水一般地搬出了不少好東西,讓人送去阿哥所,賞賜給安清。

當乾清宮來人時,安清正窩在屋子裡樂嗬嗬地吃酸奶冰碗呢。

這禦茶膳房做的冰碗其實已經和後世做的大差不差了,這夏天的當季水果比較多些,像甜瓜、水蜜桃、枇杷、葡萄啊,還有福建巡撫進貢而來的芒果,將這些都切成小塊,然後鋪成滿滿一大碗,再放一些紅豆糯米等小料,撒上些冰沙在上麵,這冰碗就算完成了。

不過從膳房端來後,最後一步,安清還需再淋上一層春曉剛發酵好的蒙古老酸奶,齊活!

這冰碗吃起來簡直不要太爽,但遺憾的是麥冬每日隻準她吃一碗,所以安清格外珍惜,每天都要留在午後最熱那會享用,竭力讓它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你說什麼?皇阿瑪派人來給我賞東西了?”安清手握著挖冰沙的銀湯匙,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紫蘇,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是,之前不是賞過了嗎,怎麼又賞?

老康不會是公務太多給忙暈頭了吧。

“主子,您還是先出去領賞吧,乾清宮的公公還在等著呢。”紫蘇催道。

安清雲裡霧裡地被紫蘇推了出去,果然在院裡見到了乾清宮來的那公公,和前幾日送東西過來的還是同一個人,以及他身後還站著好幾個捧著賞賜的小太監。

好家夥,這打眼瞧過去,那些金銀玉器、綾羅綢緞,差點閃到眼睛。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委婉提醒兩句:“這位公公,皇上前幾日不是已經賞賜過了嗎,今日這是不是弄錯啊。”

要不,再回去問問?

安清覺得還是問清楚的比較好,萬一到時候搞錯了,難道還能再收回去不成?

當然,堂堂一國之君就算是搞錯了,也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但安清卻實在做不出無故昧下彆人東西的事。

唉~沒辦法,誰讓她從小生活五星紅旗下,懂事起就學習五講四美,可謂是為她根正苗紅的人生基調打下了堅實牢固的基礎。

“五福晉您可真會說笑,皇上金口玉言,怎麼可能弄錯呢。”那公公笑道。

安清立馬懂了。

得嘞,這意思就是彆管康熙有沒有弄錯,但隻要他說出來了,那就一定沒有錯。

一國之君,金口玉言嘛,明白,明白!

最後,安清也隻能無奈收下康熙這波賞賜,但她心裡始終覺得有點不安,總覺得還是康熙搞錯了。

不然怎麼會賞了又賞,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直到晚上胤祺過來,才終於給了她答案:“無事,皇阿瑪應該是覺得委屈了你。”

安清“啊”了一聲,她委屈什麼?

胤祺無奈地看著她,有時候他真有些看不懂她了,她好像永遠很容易滿足,似乎也從來不會覺得委屈一樣。

上次劉佳氏的事是這樣,這次牡丹的事也是如此。

安清終於在胤祺複雜的目光中反應過來了,哦,他說的是那株牡丹的事啊。

但是,這有什麼好委屈的呀,目前這種結果可是她求之不得的啊。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若她隻是僅僅救活一株名貴的牡丹,那倒還沒什麼,但如今那牡丹可是被冠以‘祥瑞’之名,這要是和她沾上點關係,旁的先不說,可以確定的是定會招來不少麻煩。

安清對她自己如今的狀態十分滿意,並不想節外生枝,否則也隻是平白給自己增添煩惱罷了。

再說了,職場生存法則之一,不需要每個人都記住你的好,隻要老板知道就好。

在這偌大的清朝,還能有比康熙更大的老板嘛,所以在這件事情中,她所有的功勞旁人都不用知道,隻要康熙知道就夠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大概有點這意思。

不過,此次祭祀事件中,安清是深藏功與名了,但胤祺卻不得不去做那個出頭鳥。

畢竟,那祥瑞牡丹總要有個由頭才好。

以至於這些日子來,胤祺開始被兄弟們頻繁找茬,最麻煩的是,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竟在這件事上站到了一個陣營上,隻要一人找茬,另外兩人總會一起幫腔。

怎麼平日裡沒見他們這般團結,胤祺真是越想越氣。

幸好還有他四哥經常幫著打圓場,不然他真怕自己憋不住。

胤祺打小最不想的便是和兄弟們相爭,倒不是怕什麼,主要就是想著大家骨肉兄弟的,何故為了些子小事鬨翻了臉。

說句不好聽的,真要鬨起來,也不見得誰會吃虧呢,他自幼長在皇瑪嬤膝下,兄弟們中,除了太子是由皇阿瑪親自撫養長大的外,怕也就屬他的靠山最硬了。

這日,胤祺又被大阿哥借故擠兌了一番,下午憋著一肚子氣回到了阿哥所後,便一頭悶進了書房裡,直到太陽快落山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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