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家,周寧讓關何幫他打耳洞,關何對著他的耳朵比好位置,卻不敢下手。
“你確定不用塗麻藥嗎?用不用再消消毒?”
周寧無奈,“這個是無菌的,不用消毒。你就放心吧,那麼多女生打耳洞都不怕疼,我一個男生更不會覺得疼。”
“女生的吃痛能力很強的。”
“你到底打不打?你不打我自己動手了?”
關何不說話了,看到針眼抵在周寧的耳朵上手居然有些發抖,他打總決賽的時候都沒有手抖過。
最後一狠心按下去,隻聽“哢噠”一聲,耳洞就打好了。
周寧“嘶”了一聲,把另一邊耳朵給他,“這邊。”
“算了吧,”關何下不去手了,“一個就夠了。”
周寧無語,“可耳釘是兩個。”
“兩個換著帶。”
周寧盯著關何看了兩秒,最後妥協,“好吧。”
關何又拿來藥酒幫他消毒,“疼嗎?”
“不疼。”
“這裡都紅了。”
“沒事,一會就消了。”
關何把耳釘幫他帶上,周寧照了照鏡子問,“好看嗎?”
“好看。”
小巧的耳朵上嵌著一枚銀閃閃的耳釘,簡單又有氣質。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你眼光還不錯。”
“是你好看。”
“好吧,有道理。”
周寧坐到關何的懷裡,關何抱著他問,“你打算再打幾年?”
周寧想了想,“一年吧。”
他的年紀,再打一年也差不多該退役了。
“等你來倫敦,我就在學校外麵租個房子,和 你搬出去住,我可以幫你補習功課,等你通過考試,我們就一起上下學。”
這樣美好的暢想,周寧也忍不住沉醉其中。
“聽上去像高中生一樣。”
“高中生可不能早戀。”
“哈哈哈,也是,那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學長了?”
“嗯,記得叫我關學長。”
兩人聊著聊著時間就很晚了,他們自然而然地上了床,一切都水到渠成。
之後幾天兩人始終膩歪在一起,直到關何臨行,周寧送他去機場。
關何抓著他的手不放,“等我,我安頓好就給你打電話。”
周寧笑著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提前幫我探探路。”
關何的手收緊了,“你會來找我吧!”
周寧覺得有些好笑,像關何這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優秀得讓人嫉妒的人也會有這樣忐忑不安的時候。
“有便宜當然要占啊,關學長。”
關何忽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他,“我到了那邊把聯係方式發給你,你不許再不理我、躲著我,有什麼事都可以隨時和我商量,伯父那邊我已經托人留意了合適的配型,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你……好好保重。”
周寧被他說的心裡發酸,可還是笑嗬嗬地擺手,“知道啦,你走吧!放心!”
關何點頭,拎著行李箱走進安檢口,路上頻頻回頭,周寧就站在原地,麵帶微笑,直到關何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第二年小組賽結束,楓月因為不用參加外卡賽,將有相當長一段假期。
周寧到倫敦去看望關何,關何和之前沒什麼變化,隻是跟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相比,顯得更加英俊帥氣了。
關何帶著周寧在倫敦玩了幾天,兩人去了美術館、白金漢宮、唐人街,還去了遊樂場。
周寧玩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關何在遠處排隊買冰淇淋。
他穿著板正的西褲襯衫,麵容英俊嚴肅,氣質卓爾不凡,偏偏手裡拿著兩個粉紅色的冰淇淋甜筒,上麵還插著兔子形狀的餅乾,如此違和的組合使得路過的人都要多看一眼,還有人偷偷拿出相機給他拍照。
一定是買給愛人的吧!
關何把冰淇淋遞到他麵前,周寧笑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前半生所有的遺憾都是為了此刻的幸福,今後的道路也是如此陽光明媚。
s7賽季楓月第二次奪得世界冠軍,周寧也在這一年拿到了世界第一劍士的頭銜。
這個一直由關何戴著的王冠,原封不動地戴到了他的頭上。
周寧對於這個稱號更多的是感激,沒有關何就沒有他的今天,他如此慶幸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關何,又如此慶幸在六年後成為了他的愛人。
不多不少,時間也剛剛好。
榮耀加身,雖然沒能拿到全國冠軍,可也無傷大雅,正是退役最好的時候。周寧也已經和關何說好了會在今年退役,可當宋雪陽邀請他再打一年時,他猶豫了。
“三連霸”這幾個字牢牢地鎖住了他的心。
他把宋雪陽挽留他的事告訴了關何,沒想到關何很從容,“那就再打一年吧。”
周寧反倒有些不是滋味,“你不想我早點過去?”
關何已經對周寧時不時的試探習以為常了,“我是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夠不留遺憾,我會儘自己所能讓你活得自由。”
“好,等我。”
s8賽季,楓月終於拿到了一次大滿貫,全國賽、世界賽雙冠軍,實現世界冠軍三連霸的記錄,周寧也保持住了世界第一劍士的排名。
這一年,宋雪陽、沈淮和周寧同時退役了,主力流失比驍狼戰隊那時還要嚴重,周靜妹承兄業,成為楓月戰隊新任副隊長。
周寧對她很有信心,周靜是一個比他還要穩重細心的人,相信她不會讓楓月的粉絲失望。
宋雪陽和沈淮退役後沒多久就結婚了,周寧和關何一塊去參加婚禮,參加這場婚禮的基本都是熟人,大家熱絡地聊著天。
看到他們穿著西服走進教堂時,周寧由衷地祝福他們幸福美滿,也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和關何舉辦一場這樣的婚禮。
關何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我們也會有舉行婚禮的那一天。”
周寧點頭,“嗯,到時候也要把昊哥他們都叫來啊。”
“當然。”
周寧摸到關何手上的戒指,無聲地笑了,他相信,那一天一定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