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番外篇:言歌篇(1 / 2)

() 直到上學期的課程結束, 吳山才把小鶴放出來,因為缺課太多,他隻能接受留級。

張嘉言的母親找校方領導說情,把吳鶴安排到了張嘉言的班級,兩人又開始形影不離的上學放學了。

吳鶴對這次機會十分珍惜,算上在醫院住院的時間, 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外麵的陽光了。

張嘉言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小鶴,我讓媽媽幫我報了一個散打班, 用不了多久, 我就比你爸爸還強了, 到時候誰都不能欺負你。”

吳鶴驚訝地道, “阿姨同意了?”

“是啊,老師也說趁著年紀小學些武術也很好。”他看到吳鶴眉頭緊鎖, 一點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高興,“小鶴,你怎麼了?”

吳鶴想了想, 下定決心,“小言,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張嘉言一愣,著急地按住吳鶴的肩膀, “為什麼?小鶴, 我們不是朋友嗎?”

“對, 我們是朋友, 但也僅僅隻是朋友。我們可以一起學習、一起玩、一起分享彼此發生的事,但是沒有必要插手彼此的家事。”

吳鶴在被關期間想了很多,想到張阿姨被砸的店麵,想到房東阿婆憤然離去的兒女。其實,這些明明都是他自己的事,為什麼要連累兩個家庭和他一起受罪呢?

“你年紀小,熱心、善良,也愛衝動。但我家的事不是靠衝勁和武力就能解決的,我不明白阿姨為什麼會讚成你去學習散打,但是如果你真的和我爸打起來,事情鬨到警察出動的地步該怎麼辦?”

“我不怕!”張嘉言挺起胸膛,“如果他不打你,我肯定不會主動打他,是他先動的手,我又沒做錯,我怕什麼?”

吳鶴歎了口氣,“你以為這是你在學校打架嗎?誰先動手就是誰錯?警察不會管你們誰先動的手,隻會看問題的嚴重性,否則就不會有防衛過當這一說了。而且我爸是個無賴,他什麼都不怕,可你們家要做生意,你要上學,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你鬥不過他的。”

張嘉言大約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甘心,“那難道我就要看著你被人欺負嗎?不能同甘共苦,算什麼好朋友?”

張嘉言不是會拐彎抹角的人,他向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可這樣直白的話往往更能打動人心。

吳鶴鼻子一酸,繼而笑道,“也沒你想的那麼慘,他最近不是都沒打我嗎?關了我幾個月,他的氣也消了。以前也是這樣,雖然挨打的時候很疼,可隻要不惹怒他,很快就過去了。”

“小鶴……”張嘉言心裡難受極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甘,“可你不能一直這樣啊,萬一又發生上次的事怎麼辦?”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些被剪碎的繩子和牆上的血,那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所理解的父親教育孩子的範疇,他怕再來一次小鶴會扛不住。

“放心吧,”吳鶴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媽媽應該不會再來看我了,而且,你不是還要帶我走嗎?”

“對,我已經開始存錢了!”

想到最近連雪糕都不買了的張嘉言,吳鶴撲哧一聲笑出來,“就你攢哪點錢哪夠啊,你要好好學習,等我們都考上大學自然就離家遠遠的,我以後也不用回來啦。”

張嘉言撓了撓頭,“還要等那麼久啊……”

吳鶴在他的腦瓜上拍了一下,“當然了,不然你要出去當童工嗎?叔叔和阿姨會急瘋的。”

“好吧……”張嘉言有些喪氣,“還是你想的多。”

“是你想的太少了,十年很快就會過去的,快走吧。”

上次的事已經讓吳鶴下定決心,今後都不要再連累房東阿婆和張家阿姨了,他從藥店買了一瓶止痛藥,還有些治療外傷的藥,偷偷藏了起來。

時間飛速而逝,一晃張嘉言和吳鶴就都小學畢業了,兩人考上了離家比較近的xx中學,仍舊形影不離。

吳山也還是老樣子,隔三差五回來,每次回來都少不了要罵吳鶴一頓,吳鶴也就聽著、順著,儘量不惹惱他,如果真的免不了一頓打,他也儘量避免發出聲音,免得房東和張家的人聽到受到牽連。

這個舉動無意取悅了吳山,“行啊,你也知道家醜不外揚了?還是也學那個賤人,假裝乖巧,就等著逃跑呢?”

他這麼說,下手可一點都不手軟,吳鶴隱忍的模樣雖然讓吳山心裡暢快,可也激起了他的嗜虐因子。

“我告 訴你,你要是敢跑,那個老婆子,還有那家賣包子的都彆想好過!”

吳鶴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第二天早上,張嘉言照常在門口等吳鶴一塊上學,結果門一開就看到吳鶴裂開的嘴角和微微腫起的半邊臉。

“小鶴!”張嘉言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他連忙上前兩步,捧起吳鶴的臉仔細看。

張嘉言這些年長高了不少,人也更加壯實了,走在馬路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高中生。此時往吳鶴身旁一貼,那強大的氣場也讓人越來越難以忽視。

“他又打你了?你為什麼不叫我?”

吳鶴推開他的手,笑盈盈地道,“沒事,是我皮膚比較白,看著明顯而已。”

“走吧,一會遲到了。”吳鶴不甚在意地往前走,一陣風從遠處掠過,吹起他半長的頭發,那道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耳後的疤也顯露出來。

張嘉言皺著眉追上去,“他最近對你動手的次數是不是變多了?”

自從上次吳山把吳鶴扔在家裡鎖了幾個月後,動手的次數就變少了,可近來似乎又增多了,尤其是在吳鶴念初中之後,幾乎每隔幾天,張嘉言就能在他身上看到新的傷痕,而且臉上居多。

“沒事的,彆擔心了。”吳鶴繼續往前走。

張嘉言一把拉住他,“小鶴,我什麼都明白。你不想讓我們插手,怕連累我們,所以總是裝作沒事的樣子,挨打了也不肯說,如果不是他最近總是往你臉上打,你根本不會告訴我們吧!”

吳鶴停下來,張嘉言高大的身軀就想一座小山將他整個罩在陰影之中,“你告訴我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吳鶴看了他一會,緩緩地移開視線。

“他說,我和那個女人越長越像,聲音也一模一樣了。”

那個女人是誰,不言而喻。

上次,因為那個女人突然到訪,吳鶴差點被活活打死,結果現在,吳鶴自己就成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他不許我說話,因為我的聲音和她很像,可能眉眼也有些相似吧,他看見我總是會想起她。”

吳鶴說這話時是輕輕笑著的,那笑容十分淡漠,又充滿了自嘲。

吳鶴這些年也長開了,仍舊是那麼漂亮乾淨,他和張嘉言不同,看上去更偏中性,為了遮住脖子上的疤,他留了齊肩發,顯得五官更加柔美,是現在女生很喜歡的美男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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