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生往地上唾了一口,轉身便走。
離開前,他又在餘光中瞥見羋陸的臉,心下一動,走過去撫摸上羋陸的臉頰。
羋陸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感覺到一隻手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隨即迫使他抬起頭來。
他冷不丁對上嵬生近在咫尺的麵孔。
嵬生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欲望,黏膩得幾乎凝為實質的目光在羋陸臉上遊走,惡心得羋陸頭皮發麻,渾身的血管都要炸開。
羋陸下意識把頭後仰。
嵬生察覺到他的意圖後,猛地加重捏著他下巴的力道。
羋陸嘶地一聲,疼得眼眶發紅,淚水在眼尾打轉。
“羋家的小少爺,不知嘗起來滋味如何。”嵬生慢慢將臉貼近,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想哭就哭,彆忍著,或許等會兒你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羋陸第一次從一個男人嘴裡聽到如此露骨的話,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他一陣頭暈目眩。
太惡心了。
他身為男人,有朝一日居然可能被另一個男人……
光是想想都要惡心得吐出來了。
他該怎麼辦?
打也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連碧幽劍和乾坤袋都被拿走了。
即便碧幽劍和乾坤袋還在,他也沒有勝算——因為他根本不會使用那些高階法器。
各種念頭在羋陸腦海裡瘋狂亂竄,又迅速歸為沉寂。
他沒有任何辦法。
此時此刻的他就是一條被按在案板上的魚,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羋陸絕望了。
就在這時,嵬生神情驟變,忽然放開了他的下巴。
“該死!”嵬生咒罵一聲,低頭看去,才發現原本躺在角落的斛律偃不知何時爬到他腳下,一隻手緊緊握住了他的腳踝。
也不知斛律偃哪兒來那麼大的力道,仿佛要活生生地將嵬生的腳踝捏碎。
嵬生五指憑空一抓,掌心運出一股靈力,毫不留情地拍到斛律偃背上。
斛律偃承受不住,嘔出一口鮮血,身體止不住地痙攣。
嵬生一腳把斛律偃踹遠,再看自己被斛律偃抓過的腳踝,眼神陰沉得嚇人。
須臾,嵬生似乎想到什麼,陰側側地笑了起來,看向斛律偃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明的色彩。
“不用把那個小少爺送去我房裡了,就在這裡,我要讓那小子親眼看著我怎麼上他在乎的人。”嵬生對七殺說,“等會兒你們把他洗一洗,再在這裡備張床。”
七殺隻能道是。
嵬生看出了七殺的想法,安慰地拍了拍七殺的肩膀:“彆想太多,我今晚就讓人死在床上,正好給你做傀儡。”
嵬生走後,七殺五毒趕緊打來一桶熱水,還準備了一套新衣服。
但那套新衣服簡直不能稱之為衣服,半透明不說,還缺斤少兩。
羋陸不敢想象那套新衣服穿在他身上會是什麼畫麵。
他身上還有傷,不能直接下水。
於是七殺五毒備了一些上等的丹藥和膏藥,把丹藥一股腦地塞進他嘴裡後,便開始扒他剩下的衣服。
要脫光後才能上藥。
無奈羋陸一直掙紮,身上的衣服也不好脫。
七殺五毒不想浪費時間,索性先去調配膏藥。
整個過程中,七殺五毒都沒有在意過角落裡的斛律偃。
而斛律偃也跟破布似的癱在角落,被血液凝固的黑發遮擋了他那張慘白的臉。
不知他是死是活。
但七殺五毒都沒有注意到,斛律偃極為艱難而緩慢地爬到了羋陸腳下,顫顫巍巍的手再次握住了羋陸的腳踝。
此時已經入夜,不算寬敞的屋子被照明法器的白光填滿。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站起來,在牆壁上投下傾斜的黑影。
正在和五毒一起調配膏藥的七殺倏地察覺到什麼,轉頭朝羋陸所在的方向看去。
可他還沒看清羋陸的身影,便被一張慘白的臉擋住了視線。
下一瞬,胸口傳來劇痛。
那個人的手竟然硬生生地剖開他的胸膛、抓住他的心臟,正如他前晚對待羋陸那般。
不一樣的是,那個人沒有絲毫猶豫,一把將他的心臟從胸腔裡扯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斛律偃:獵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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