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設套(2 / 2)

也正是那四年期間,斛律家的人開始大張旗鼓地尋找斛律偃。

等斛律家好不容易有了斛律偃的消息時,斛律偃已經獨自在外長到十二歲,那年,他那個在妓/院接客的母親被人扒光衣服鞭打致死,屍體掛在高樓上,任由風吹日曬。

斛律偃在高樓下站了兩天兩夜。

可斛律家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斛律偃就被一個叫燕豐的小子帶走了。

齊望天等人和斛律家的人迅速找到燕豐的家,卻發現燕豐家裡早已人去樓空,值錢的物件全部被收拾走了。

燕豐……

兩年前他們掘地三尺地搜尋這個人的蹤跡,卻不想有朝一日能在藥宗堂聽見這個人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此燕豐是否為彼燕豐,但是聯係上近兩年來藥宗堂不僅閉門謝客,還大費周章地使用陣法隱藏了整個宗門的行為,齊望天便知道這件事和他猜的八九不離十。

再想到兩年前明德義假惺惺地和他們一同尋找燕豐的嘴臉,齊望天頓時怒火叢生,那陣火順著喉嚨一下子竄上天靈蓋,燒得他頭腦發昏、理智不清。

好啊!

真是好一個明德義!

私自扣下燕豐和斛律偃不說,還裝瘋賣傻地把他們剩下三宗兩派以及斛律家的人騙得團團轉,如今更是用他的兒子來威脅他!

齊望天表情一沉,冷冷一笑:“你們宗主在哪兒?趕緊帶我去見他,正好我也有很多話要問他。”

他們隨著燕豐穿過花海,又經過數條七拐八彎的回廊,最後在一扇屋門前停下。

燕豐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地顫抖起來,凝聚在那張皮包骨般灰白臉上的恐懼幾乎凝為實質。

他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覷了眼臉色難看的齊望天,然後抬起手,很是小心翼翼地叩了叩房門。

“宗主。”燕豐輕聲道,“他們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裡麵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讓他們進來。”

燕豐低眉順眼地推開房門,對裡麵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位請。”

齊望天冷哼一聲,抬腳往裡走去,他的兩個下屬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麵。

既然齊望天敢來藥宗堂,那便說明他並非毫無準備,加上這一路走來在心裡越積越深的怪異,他在踏入屋內之後,不動聲色地召喚出了本命劍。

他的兩個下屬亦是如此。

三個人手持長劍,走得格外謹慎。

但他們沒有看見明德義的身影,隻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立在一張偌大的案幾後麵,正在低頭翻閱案幾上的一本冊子。

察覺到他們走近後,青年抬頭看過來,目光很快定格在齊望天臉上:“你便是齊宗主?”

“是我。”齊望天語氣不耐,在察覺到對方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後,心頭的惱火一下子爬上巔峰。

他翻轉掌心,使用靈力掀掉案幾上的那本冊子,厲聲道,“明德義呢?我兒子呢?”

羋陸眼睜睜看著冊子被齊望天摔到地上,也不惱,上前撿起冊子,輕輕拍了拍上麵莫須有的灰塵。

齊望天一步上前:“說話!”

羋陸抬頭看向怒氣衝天的齊望天,溫溫和和地開口道:”齊宗主,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回答你兩個問題,可好?“

齊望天眼神發狠地瞪著羋陸,本命劍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在他手裡震得嗡嗡直響,也震得他手心微微發麻。

若非他在藥宗堂的地盤裡,他一定直接砍掉那個青年的腦袋。

區區築基期,螻蟻不如,竟然敢和他討價還價!

但眼下疑點頗多,且不說他們這一路走來沒再瞧見旁人,單說方才燕豐管那個青年叫宗主這點,就足以使他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所有怨恨和不滿。

齊望天深吸口氣,一麵悄悄觀察這間應該是書房的屋子一麵冷聲冷氣地說:“你問。”

羋陸揚起手裡的冊子,好奇地問:“明德義在這本冊子裡詳細記載了你們各門各派瓜分斛律偃器官的過程,可有個地方讓我想不明白。”

當齊望天聽見斛律偃的名字時,渾身一怔。

緊接著,他的眼神裡倏地迸發出騰騰殺氣,連麵目也逐漸變得猙獰。

然而羋陸無知無覺一般,接著前麵的話問道:“靈丹宗和藥宗堂處於正界和魔界之間,雖然近年來你們兩個宗門慢慢被正界所接受,但是距離在正界站穩腳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如此一來,你們兩個宗門又是如何說服斛律家在斛律偃身上分得一杯羹的?“

這個問題,羋陸實在好奇了很久。

按照目前正界的情形來看,需要斛律偃器官的大能多如牛毛,為何斛律家偏偏把斛律偃的舌和耳分彆給了明德義和齊望天?

雖然明德義是藥宗堂的宗主,但是藥宗堂始終被那些正派人士認為是不入流的宗門,上不得台麵。

雖然齊望天是靈丹宗的宗主,且靈丹宗在正界比藥宗堂洗得更白一些,但是靈丹宗分支眾多,各個長老執掌一股勢力,襯得齊望天這個宗主像個傀儡宗主,空有名而無實權。

這樣的兩個人,究竟是如何擠掉其他人得到了斛律家...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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