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聲寧靜, 晴朗月色下的橫濱表麵看起來一派沉寂,至少風信彌野正在走的道路是這樣的。
夜深人靜。
風信彌野避開了攝像頭,進入了一處居民住宅區, 她停在了一棟房子麵前, 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直接進去。
身法靈巧地越過牆壁, 推開窗戶,果然不出意外地看見正在客廳沙發上躺屍的某人。
“……為什麼不開燈?”
風信彌野把手上提溜著的打包盒放在桌子上, 尋找了一下電燈的開關。
吧嗒。
燈亮了,照亮了整個客廳。
某個繃帶精頂著一頭水草, 渾身濕漉漉地直起身子,黑黢黢的目光幽幽地盯著風信彌野,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怨念氣息。
風信彌野被他這個造型噎住了一瞬,然後麵不改色地說道:“又入水了嗎?”
“是——呢——”
太宰治拉長了聲線回答道,然後目光黏在了那份打包盒上。
“……先去洗澡,換身衣服,你身上還滴著水呢。”
風信彌野的話剛說完,太宰治的肚子就很不客氣地叫了起來。
咕~咕咕~咕咕咕。
叫得挺有節奏。
風信彌野:……
風信彌野堅守原則:“先去洗。”
太宰治癟了癟嘴, 目光幽怨地看了會兒風信彌野,發現她不為所動, 就露出了一副更加委屈的表情。
他站了起來, 一步三回頭,期期艾艾磨磨蹭蹭地走進了浴室。
風信彌野全程麵無表情,冷漠地聽著他的小皮鞋吧嗒吧嗒的聲音。
不久,雖然關上了門,但依舊能聽見浴室裡傳出了水聲, 風信彌野打開打包盒, 去廚房轉了一圈拿了碗筷, 把料理都擺進了盤碟裡。
打開冰箱不出意料,裡麵空空如也。
雖然有味增湯但還是想找一點飲品的風信彌野:……總覺得一點都不意外。
最後,她接了一杯水。
風信彌野坐在凳子上,打量了一圈房子,覺得就裝潢而言還挺不錯。
這大概是太宰治的一處安全屋。
她這樣想著,回憶起了打電話給太宰治的情景。
當時她已經走在前往港黑員工宿舍的路上了,隨手撥通了電話才知道太宰治給自己換了一個地兒住,理由是什麼不想天天見到那條黑漆漆的蛞蝓。
行吧。
風信彌野腳步打了個轉,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最近彌野都沒有聯係我哦。”
電話那一邊的太宰治聲音黏糊糊的,帶著若隱若現的委屈:“是忙到忘記了我吧。”
風信彌野有點心虛,稍微頓了一下才回複:“……沒有。”
手機裡立刻傳來了太宰治“才不信才不信”的聲音,他用非常肯定的語氣指出:“因為過於忙碌,連我搬出了港黑宿舍都不知道。”
太宰貓貓都快委屈出飛機耳了好嗎!
他需要安慰,需要舉高高,需要親親抱抱。
風信彌野眼神飄忽,覺得自己進退維穀,左右為難。
她清了清嗓子:“很抱歉,最近在執行任務,沒有時間。”
這話說得連風信彌野自己都覺得有些人渣。
太宰治哼唧了兩聲算是勉強接受了風信彌野的道歉,他矜持地報出了一串地址表示她可以來這個地方順毛(劃掉)找他。
於是,風信彌野就在一片居民住宅區裡找到了太宰治報出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