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一則關於歐洲那邊的消息傳進了港黑首領辦公室。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森鷗外低頭,雙手交疊撐著額頭,整個人處在陰影之中。
他看著歐洲那邊的部下剛傳回了的消息, 免不得有些沉默。
阪口安吾失聯, Mimic在公海被全滅, 軍警「獵犬」疑似插手。
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的布局就這麼被打亂了嘛?
森鷗外沉吟了許久,然後開始了唉聲歎氣。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布局已經被打亂的話,至少要把阪口安吾撈回來。
畢竟是異能特務科派來的臥底, 怎麼著也要讓特務科吐出點東西。
真當港黑是好拿捏的嗎?
可是,還是很心痛啊,錯過了這個布局,他的異能開業許可證什麼時候能拿到手啊?
一個阪口安吾的價值可不夠換一張許可證。
想到這,森鷗外頓時頹廢了起來,呆毛直挺挺地翹著。
他心思歪了歪,覺得去老師那裡賣個慘,說不定老師看在他可憐的份上就跟小師妹順嘴一提, 他的許可證就有著落了。
“林太郎天天都在做夢~”
愛麗絲聲音甜甜地打斷了森鷗外的胡思亂想,讓他直麵冷酷的現實。
森鷗外更頹廢了, 中年廢物大叔的氣質壓都壓不下去。
“彆這麼說嘛, 愛麗絲醬。”
他看向了一旁自娛自樂在畫畫的愛麗絲,紫色的眼眸裡沁著意味不明的哀怨。
“沒了Mimic,四舍五入就是沒了許可證,還有太宰……沒了攆走他的理由了嘛。”
愛麗絲畫筆沒停,歪著腦袋嫌棄地看了一眼森鷗外。
“太宰給港口黑手黨創造了多少利益, 這就容忍不下了嗎?小心眼的林太郎?”
被蘿莉嫌棄了的森鷗外不以為忤, 厚顏無恥地接下了小心眼的評價。
他低聲嘟囔。
“太宰君太難掌控了呀, 而且也不一定就要把他趕出港黑嘛……”
說實話,他還沒有明確決定要不要趕走太宰。
太宰治的危險性與他為港黑帶來的利益成正比,他忌憚又欣賞太宰的能力。
可是,太宰君已經有點難以掌控了。
想必等到太宰成年就有足夠的實力背刺他上位,就像他親手割斷先代的喉管一樣。
心裡有鬼的人看誰都是鬼。
森鷗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並不能打消他的疑心病。
他歎了口氣,收起了雜七雜八的心思。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重新布局好了。
然而,還沒等到他構思好具體計劃的時候,他就接到了特務科的約談電話。
於是,在某個不知名的下午,森鷗外穿著白色的醫師服撐著雨傘前往一家無人的咖啡廳赴約。
細小的雨絲像綿軟的針線一樣,夾雜著涼意迎麵吹來。
森鷗外走進這家咖啡店,他把傘收起掛在了門邊的傘架上。
店裡麵沒有老板和服務生,安靜得不像是一間正常營業的店麵。
風信彌野坐在臨窗的一張座位上,眸色寧靜地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景。
桌上攤著一本半開的書。
她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濃鬱而苦甜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中。
察覺到有人進店,她才緩緩地瞥了一眼,看見了森鷗外剛剛掛好雨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