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中島敦和芥川被派出去已經有好一會兒。
武裝偵探社的眾人絲毫不見尷尬地捧著瓜,看著互相飆戲的兩個太宰治啃得津津有味。
今年二十三歲的太宰治正是在最好的年紀,一身白西裝配風衣,昳麗的容貌上總是恰到好處地帶著一絲無可複製的繾綣風情。
沒辦法,比起特務科職員那身灰不溜秋的正裝,白色西裝和風衣雖然騷氣了點,但明顯更得彌野青眼。
他姿容搶眼,但武偵宰也不差分毫。
一模一樣的麵容不僅不會讓人產生審美疲勞,反倒有一種平分秋色,占儘秋月春風的綺麗感覺。
武偵宰頎長的身姿挺拔,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兩個心臟成年人正在我一言你一語的爭鋒相對。
“聽說閣下事業有成,就是婚姻略有不順?”
隨時會有頭頂草原的危機?
聽著武偵宰內涵他的話,太宰治笑容不變,回敬道。
“我自認婚姻美滿,倒是足下仿佛對此了解頗深?”
你一個沒老婆的家夥在那兒瞎嗶嗶啥呢?
武偵宰眼底的笑意更深。
兩人仿佛是天生不對盤一樣,各自在內心狠狠地diss自己的同位體。
這個家夥好煩/好討厭啊!
他們的言語糾紛在上升到問候對方師長的時候就戛然而止。
這自然不是對無辜被cue的森先生有所顧忌,而是因為時隔數個小時,風信彌野已經跟著中島敦和芥川回來了。
哦,外加一個末廣鐵腸。
雖然之前按照太宰先生的叮囑,芥川中島敦兩人聯手和末廣鐵腸打了一架,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生死決鬥。
末廣鐵腸拿著軍帽,目光緊緊地盯著中島敦,眼神冷漠中帶了一點委屈。
剛才軍帽被這個家夥拍到地上沾灰了。
正當中島敦手忙腳亂地道歉時,對麵偵探社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當然,幾乎所有視線都落在了風信彌野的身上。
正在和芥川說話的風信彌野察覺到後看了過去,正巧看見了太宰治在向她招手。
她眸色柔和地回望,嘴角彎起一道輕微的弧度,對著太宰治露出清淺的笑容。
太宰治果斷拋棄正在對線的武偵宰,快步上前,拉過她的手噓寒問暖。
風信彌野淺笑著不說話,任由太宰治動作。
大概有一點想要氣一氣另一個自己的意思吧?
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這種事情還是縱容比較好。
她安靜地看著眼前轉來轉去的太宰治,耐心又溫柔。
感覺到熱乎乎的狗糧在臉上胡亂地拍,武偵眾人沉默了一瞬就都忍不住把視線投向了自家那個沙雕玩意兒。
看看,同樣是宰,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有被同事目光內涵到的武偵宰看了風信彌野幾眼,從她縱容的態度上推測出了她和太宰治的相處方式。
咦,完全沒想到啊,居然是這種類似倒貼的模式。
他麵容帶笑,內心在開嘲諷。
看著對麵氛圍和諧的兩人,明明沒有好在意的,但心裡就有點酸。
不至於是羨慕,隻是覺得和對方一比,未免顯得他太過淒慘了些。
狗凶貓傻沒老婆,簡直寒磣。
武偵宰忍了又忍,沒忍住正打算開始茶言茶語,企圖和另一個自己的妻子搭話。
反正都是太宰治,哪需要這麼見外。
汝妻子吾撩之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茶香還沒飄起來,太宰治就察覺到了對方其心可誅。
他哼唧了一聲,挑剔地看了一眼對麵的武偵宰,目光在對方身上的沙色風衣上停留了一瞬,還是選擇開口。
“……織田作的話,跟安吾去喝酒了。”
太宰治歪了歪腦袋,鳶色的眼裡氤氳著天空投下的清淺光影。
“你知道的吧,地點。”
武偵宰在太宰治說出織田作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什麼,他眸光微動眼裡漏進細碎的光亮。
那個世界的織田作居然幸存下來了嗎?
並且……在Lupin酒吧啊。
武偵宰目光晦澀了一瞬,深深地一眼太宰治,放棄了想撩風信小姐的打算。
既然是來自另一個自己的好意,那就不必找對方的不痛快了。
畢竟,如果能見一見織田作的話,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來不及跟同事們說些什麼就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腳步稍快地離開了。
眼瞅著武偵宰消失在眼前,暫時把織田作讓出去的太宰治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掉一個潛在不穩定因素。
哼,要是他剛才不搬出織田作,這個家夥肯定會搶走彌野的注意。
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總歸有點不痛快。
看了一眼眼神往彌野身上瞟的末廣鐵腸,太宰治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家夥身上。
他側過身體一攔,把彌野擋在了身後,不讓末廣鐵腸看。
風信彌野好笑地看了一眼他們就轉頭看向了吃了好一會兒瓜的武裝偵探社眾人。
她打了聲招呼,也不在乎武偵的人認不認識她。
江戶川亂步頓了好一會兒,緩緩睜開眯著的眼睛,翠綠色的眸色帶著些懵逼之意。
像一隻受驚的黑貓一樣,一把抱緊懷裡的零食,警惕地看著風信彌野。
看著亂步的奇怪反應,武偵的人忍不住緊張起來,不知道亂步先生到底看出了,難道那位女士對他們有敵意嗎?
風信彌野一愣,完全跟不上名偵探的腦回路。
她眨了眨眼睛,驀得想到了很久之前亂步對她的微妙抵觸——因為她是福澤先生的同門。
所以是這個原因嗎?
意識自己反應過激的亂步緩緩放鬆了身體,他哼哼唧唧,看著已經想到原因的風信彌野忍不住有些彆扭。
哼,既然不是這個世界社長的同門,那就休想亂步大人叫她長輩。
名偵探先生的想法難以捉摸,但看著絲毫沒有這種想法的風信彌野,他還是扭捏地決定貢獻出一包軟糖來賄賂。
就一包,多了沒有!
最近被社長看管少吃甜食的亂步忍痛割愛,以示友好。
從亂步臉上看到了很明顯的不舍情緒,風信彌野偏過頭笑了笑,覺得哪一個世界的亂步君都相當可愛。
怪不得福澤先生總是會在種田先生麵前提及這位名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