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信彌野的觀念裡婚禮隻是形式而已,她並不是特彆講究這些的人,但和喜歡的人一起步入婚姻殿堂還是不一樣的。
不是遷就,也不是包容,而是一種理性的轉變。
就比如她現在在和老師等人商量婚禮到底是采取西式還是日式。
就她本人而言,拋開文化不談,兩者的區彆對她來說隻是婚服不一樣。
而且,說實話無論是西式還是日式,婚服的款式都不在她的審美範圍之內。
那麼也就無所謂選擇哪種形式的婚禮了,但是老師他們好像都各執己見。
風信彌野一臉平靜地喝著茶,並不想去管幾乎快吵起來的夏目漱石和福地櫻癡。
他們兩人一人主張西式,一人偏向日式。
爭來辯去已經足足三刻鐘,還沒有得出結果。
太宰治挨在風信彌野的身邊不發表意見,形式什麼的無所謂,有婚禮就行。
他溫柔小意地替風信彌野斟茶,尾指不老實地去勾她的手。
然而,無妄之災往往就是這麼來的。
這個舉動自然逃不過夏目和福地的眼睛。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爭辯,目光如炬地盯著太宰治放錯地方的手,好似在說,還沒正式結婚呢你這個家夥怎麼這麼明目張膽。
臉皮厚如城牆的太宰治不以為意,覺得自己的動作沒有一點問題。
咦,婚姻屆都填過了,就差他改姓風信啦!
麵對這樣一個沒臉沒皮的混蛋,夏目漱石和福地櫻癡兩人對視一眼,達成了並沒有的共識。
“來,我們單獨聊一聊關於婚禮以及婚後的注意事項吧。”
夏目漱石用手杖輕點地麵,目光輕飄飄地看向了太宰治,臉上帶了點微妙的不爽。
福地櫻癡麵色冷酷地站在夏目漱石身邊,同樣冷淡地看著這個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動手動腳的家夥。
被兩位大概能算是彌野父輩的人盯著的太宰治呆滯地眨巴眨巴著眼睛,露出有點方的懵逼表情。
唉?這是怎麼……回事?
被兩人拉出去單獨談話的太宰治麵上笑容微僵,有些強自歡笑的意味。
他邊走邊回頭,用眼神使勁地向彌野求救。
接到求救信號的風信彌野微微側過臉,給他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安撫笑容。
要是她上去幫忙,老師和源一郎先生對太宰的意見說不定會更大一些。
權衡一下,還是她還是不插手為妙。
求助被拒的太宰治卷卷的頭發蔫蔫地耷拉下來,心裡默默地給自己點蠟。
完蛋,嗨皮過頭了。
風信彌野輕聲笑了笑,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擔心的。
雖然可能會為難一下,但老師和源一郎先生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等到他們談話完畢,太宰治已經是一副蔫噠噠的模樣了。
他委委屈屈地抱著風信彌野的手臂靠在她身上,整個人散發著莫名喪喪的氣息。
“……怎麼了?”
太宰治瞥了一眼正在繼續談論婚禮到底是西式還是日式的兩人,立刻沒長記性一樣地開始了又一輪的撒嬌作死行為。
他語氣委屈到了極點,就差抹出幾朵淚花。
“夏目先生和福地先生一致認為我該去軍警訓練個兩三年,並覺得我一點都不靠譜不是結婚的好對象……”
他七分真三分假,使勁地凸顯著自己的綠茶白蓮味。
一眼看出他又在做戲的風信彌野頓了一下沒拆穿,而是選擇了縱容他。
“軍警什麼的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了,至於靠不靠譜這種事情……嗯,也沒怎麼樣吧。”
察覺到風信彌野最後一句話裡的言不由衷,太宰治一把抱住她往她脖頸間使勁蹭,同時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地鬨了起來。
“什麼嘛什麼嘛,才不是不靠譜,明明是最值得依賴和相信的人嘛!”
風信彌野像是被貓纏上,看著胡攪蠻纏卻又異常可愛的貓咪,心甘情願地被他束縛。
根本就沒辦法拒絕。
最後的結果本來不是西式就是日式,但在太宰治的慫恿下變成了兩者混雜在一起。
不是很懂這種想法的風信彌野不清楚老師和源一郎先生為什麼會同意,但結果都出來了,她也沒必要反駁。
雖然很奇怪就是了。
本來就沒打算邀請多少人,所以婚禮發出去的請帖也不多。
考慮再三,風信彌野還是給港黑發了一份請柬。
畢竟算是師出同門,再加上太宰治還是森鷗外名義上的學生,所以也不好徹底無視他們。
婚禮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