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迢迢現在好想兩眼一翻撅過去,可不知怎麼了,就是暈不了。
賀度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嗎,問吧。”
“你……你是不是想殺人滅口?”尤迢迢抖著嗓音問。
賀度聞言噗嗤笑了,站直身體,但是攬著她的腰沒有放手。
“我為什麼要殺人滅口?”
“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我的什麼秘密?”
“你是個……”尤迢迢沒有繼續往下說。
賀度卻替她接了下去:“我是個妖怪。”
“這是你自己說的。”合著到頭來,賀度才是個妖怪,但現在在戲裡演半妖的人卻是她,真是有夠滑稽的。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為了不暴露我的秘密,所以要殺你滅口,挺符合邏輯的,我是該考慮考慮,”賀度慢悠悠道,“那你覺得我會怎麼滅口?”
尤迢迢想起大河蚌那巨大無比的貝殼,咽了下口水:“吃了我?”
賀度眸色變深,低聲說:“不失為一種方法。”他確實挺想吃了她的。
“大哥、大佬,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她舉起四根指頭急急道。
尤迢迢欲哭無淚,怎麼她穿個書,找目標做任務,竟然會找到了河蚌精身上?
她緊急呼叫係統,質問它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她的目標人物會不是人。
係統此時也同樣懵圈中,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出了亂子,說話都仿佛帶著紊亂的電流聲。
“宿主,我隻能告訴你原書設定並沒有神魔妖怪。”
“那賀度是怎麼來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尤迢迢怒了:“要你何用。”
什麼都不知道就把她招來做任務,還什麼讚美小紅花,現在人都要交代在目標人物手裡了。
係統趕緊說:“彆著急啊,你先穩住他。”
“怎麼穩?”賀度的眼神好像真的要吃掉她,不是開玩笑。
“要不色……誘?我看他對你似乎有點意思。”
“滾蛋!”尤迢迢沒忍住對係統爆了句粗口。
賀度不知道尤迢迢正在腦海裡和係統激情互懟,他看出她是真的害怕的樣子,沒有繼續嚇唬她,說:“你看到我真實的樣子,就沒有想起點什麼?”
尤迢迢抿唇道:“有啊,我終於知道之前你為什麼不讓我抓河蚌來吃了。”
“除了這個呢?”
尤迢迢小臉皺起,戰戰兢兢地問:“應該還有什麼嗎?”
賀度提醒她:“我送給你的河蚌。”
“你是說小棒,你用它來監視我?”肯定是了,都是河蚌,他們之間肯定有特殊的交流方式。
賀度被噎住了,尤迢迢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麼現在腦子不轉彎呢?
“你還記不記得你玩過的雲養小遊戲?”賀度乾脆挑明了。
尤迢迢呆呆問:“和小遊戲有什麼關係?”
“還有這首搖籃曲。”賀度開腔哼唱起了尤迢迢給崽崽唱過的搖籃曲。
“你怎麼會唱這首歌?”賀度之前是說過想學,但她還沒教啊。
賀度專注地望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因為我聽你唱過很多次了,在遊戲裡。”
在遊戲裡……
小棒……
搖籃曲……
尤迢迢腦海中白光一閃,所有的事情忽然全部串聯在一起。
她的語氣帶著難以置信:“你是……小棒?”
“啊,讓你想起來可真不容易。”雖然他覺得這個外號很羞恥,但眼下也不得不先認了下來。
“你是小棒?”尤迢迢既激動又懷疑,“你怎麼會是小棒呢?你是怎麼變成人的?你從遊戲裡成精了?”
麵對她的連串發問,賀度有條不紊地回答:“我是,我本來就可以化成人形,那時候我隻是受傷了潛伏在池塘而已,至於為什麼在你的世界那是個遊戲,我也不清楚。”
尤迢迢訝異道:“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我玩的是個小遊戲,但對你來說,那是真實的世界?”
“對。”
尤迢迢覺得世界觀再次受到了嚴重的衝擊,也就是說,當時她在遊戲裡對河蚌做的任何事情,其實他都是有感知的。
她繼續問:“那你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也許是個機緣,你又是怎麼從那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還變了模樣和身份的?”賀度反問。
尤迢迢:“我……”
她趕緊和係統開了個小會,係統表示隻要她不透露這是個世界以及她有任務在身,其他可以見機行事。
於是她斟酌道:“可能也是個機緣吧,我在那個世界出了車禍,莫名其妙就穿到了這具身體身上。”
賀度若有所思地點頭。
“等一下,”尤迢迢突然想起了什麼,“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現在的尤迢迢了?”
賀度淡笑道:“其實不早,是從你給珠珠和真真唱那首搖籃曲開始懷疑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我有試探問過你啊,那天在你家吃飯,我就說了你不是尤迢迢。”
尤迢迢回想了一下,原來那天賀度是這個意思。
“那今天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尤迢迢知道他是遊戲裡的小棒後,多了幾分勇氣,氣鼓鼓地問他,“你是故意的吧。”不然好端端他們身上綁著鋼絲,怎麼還會落水。
賀度毫不猶豫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