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寒欽點了點頭,並說道:“我去給你洗。”
陸寒欽說自己洗就自己洗,沈稚站在廚房門口,踮著腳趴在中島台上看著陸寒欽清洗葡萄,一旁站著沒有被分配任務的失業小機器人。
葡萄一顆顆摘下來,再放在水下衝洗。
最後,掛著水珠的葡萄被放在水果盤裡,擺在了沈稚麵前。
“吃嗎?”陸寒欽言簡意賅地問道。
沈稚拿起一顆放進嘴裡,經受充足陽光暴曬後的葡萄甜美多汁。
沈稚彎著眉眼:“好吃。”
陸寒欽也吃了一顆,很甜,或許這個味道很像眼前的這個人。
沈稚隻吃了一顆葡萄便急著回去洗澡。
看著腳步歡快上樓梯的沈稚背影,陸寒欽忽然想到了自己私人星網賬號上的那個少年。
因為聯邦和帝國的矛盾不斷升級,陸寒欽這段時間一直在備戰狀態,他已經很久沒有登上自己的私人賬號了。
另一方麵,對於那個少年推拒了自己提出的檢查這件事,陸寒欽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回應。
一方麵來說,陸寒欽理解對方拒絕自己的這個態度,再怎麼樣也是網絡上相處的陌生人。
對方會告訴自己覺醒這件事,也是因為急需要一個宣泄口,而作為漂流瓶訴說的自己是最適合當這個宣泄口的。
對於一個訴說者來說,漂流瓶隻需要安靜當一個傾聽者,他所提供的醫療對於那個少年來說,反倒是打破了這種微妙的關係。
陸寒欽當然也知道沈稚不能覺醒的事情,早在傅隨知道了沈離緒當年是懷孕離開的時候,新的密令就送到了軍部。
作為軍部第一上將,陸寒欽當時就知道了諾蘭德還有一個不能覺醒的小殿下這件事。
陸寒欽坐在中島台旁,自己剛洗的葡萄逐漸見底。
直到吃完最後一顆葡萄,陸寒欽還是登上了自己的私人星網賬號,也看到了那個少年新發的信息。
在看到第一條留言的時候,陸寒欽還隻是很淺的笑了一聲,但隨著目光下移,下麵的留言也逐漸出現在陸寒欽眼前。
陸寒欽的眉頭越擰越深,直至看完最後一個字,他才放下光屏,銀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秒的詫異。
他抬起頭看向樓梯,那裡早就沒有了沈稚的背影。
留言的訊息和沈稚身上發生的事情,能對應上的實在太多了,這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陸寒欽將光屏扣在中島台上,發出不輕不重的響聲。
會這麼巧嗎。
那個少年就是沈稚?
陸寒欽眸色深沉,在心中暗自想著該如何求證這件事情。
記直接和那個沈稚攤牌詢問,但他明顯對自己覺醒的基因不太有安全感。這樣直接地去問,會不會讓他有些害怕。
陸寒欽難得的有些苦惱,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
對於統帥整個諾蘭德帝國軍隊的他來說,即使在幾年前孤身一人被敵國的精銳小隊包圍,都沒有出現這種苦惱的情緒。
機器人哢哢地滾動著,將空了的水果盤扔進水池裡清洗。
陸寒欽全身緊繃的站著,手指無意識的放在了粒子光束槍上摩挲著,這是他慣來思考時的動作。
或許他可以在聊天賬號裡試探一下,如果沈稚沒有安全感的話,他或許可以給足對方安全感。
就像保護自己的另一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