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句話,母女倆這才注意到離泗的異常。看到他那比誰都緊張的樣子，兩人真是哭笑不得。
應瑤心裡的緊張和恐慌瞬間少了一半，她拉了拉小龍的手安撫他道：“你放鬆點,離崽崽生出來還早呢,你這樣我都怕你暈過去。要不你還是出去等吧？”
“不！我要在這裡陪你。”
小龍的手握的更緊了。
應瑤見攆不走他也不強求,他在自己身邊自己心裡也會安心很多。
兩人說著話，竺若和秦氏則是忙著將床榻上的東西都清理乾淨,準備好的包被各種衣裳也要拿出來，還有布下結界，不讓任何人有窺視的可能。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應瑤也漸漸疼的厲害起來。不過她沒大喊大叫,實在忍不住才會呻吟一聲。離泗心疼卻又沒法子替她,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晶瑩的龍淚劃過臉龐在空中瞬間凝結成晶,悄悄落進了地上的裙擺中。
竺若瞧著既覺得欣慰又覺得好笑。她不想讓秦氏看到這些，直接擋住了女兒和女婿，盯著秦氏給女兒接生。
半個時辰後,疼哭的應瑤終於生出了第一隻崽崽。
秦氏看到出來的是個完整的人形嬰兒,心裡真是鬆了一口氣。拍拍小娃的腳心,圓圓哇的一聲就哭了。
聲音洪亮且生機勃勃。
“是個漂亮的小郎君呢！”
應瑤疲軟的身子瞬間又充滿了力量，一旁的小龍也是心頭火熱,恨不得現在就把圓圓抱過來瞧瞧。隻是現在肚裡還有一個,還不是鬆懈的時候。
秦氏簡單將孩子擦洗後便交給當姥姥的給他穿衣裳裹包被，自己則是繼續給應瑤按摩肚子叫她有力氣生下第二個孩子。
這回應瑤沒疼太久,不到兩刻鐘甜甜也生了出來。和哥哥不一樣的是，她的羊膜並沒有破裂,清清楚楚的還能看到裡麵的羊水包裹著一顆略顯紫色的蛋。
秦氏隻驚訝了瞬間便回過神來,這是妖胎嘛,不是人也正常。許是蛇妖什麼的。
乾這行，管住嘴才能活的長。
她像是對待正常新生嬰兒那樣將肉膜紮破，然後給那蛋清理乾淨也包上了包被。
崽崽生完母親腹中還有胎盤等殘留，秦氏稍微按摩幾下便都出了。清理乾淨後又領了賞錢，她很乾脆的退出了這間屋子。
三個人這才鬆懈下來，看著床上的兩隻崽。
應瑤剛服下補身的丹藥，現在精神還好。她又想抱圓圓，又想抱甜甜，結果隻一個圓圓就抱的手忙腳亂。
小崽崽太軟了，又睡的香。又要托著頭，還要抱著屁股，力道還得輕輕的，不然他會不舒服。
應瑤好不容易抱好了圓圓，又眼巴巴的想抱甜甜，小龍便自己去抱過來給她瞧。
隻是龍蛋一入懷，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儘管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但應瑤和他相處幾年足夠了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阿泗，甜甜怎麼了？”
床上的人兒此刻剛生完孩子，濕發略有幾分狼狽的貼在臉頰上。她現在還是虛弱的，離泗不太想告訴她。
“你可是說過的，以後不會再騙我的……”
應瑤堅持要知道，離泗也拗不過她，隻能輕輕將甜甜放過去給她瞧。
“甜甜的蛋殼，很薄還有點軟……”
每個龍族崽崽不管長到多大對自己在蛋殼的那些日子都是印象深刻的。離泗還記得自己剛出生時的蛋殼非常堅硬厚實，等自己漸漸將龍蛋裡的精華都吸收後越長越大，那蛋殼才慢慢變薄了些，真的隻是變薄了一點點。自己當時生的那般強壯，頂的龍角出血龍爪都差點禿了才成功破殼。
和自己的蛋殼比起來，甜甜這個簡直太薄了。
應瑤心裡明白，恐怕小龍還是委婉說的，甜甜的蛋殼估計在龍族裡算是最差的。
“蛋殼薄的話，會有哪些影響呢？”
“這個龍族傳承裡沒有提過，但我知道蛋殼裡都是崽崽們還在母親腹中時就吸收的幾百年修為轉化的精華，崽崽需要在蛋殼裡吸收完再長大，長到蛋殼裡容不下他們才會發奮頂破蛋殼出來。甜甜這樣估計沒幾月蛋殼就會被頂破，龍身沒長成修為也不夠，或許還有彆的什麼，總之不太好。”
離泗難得這樣嚴肅，應瑤自然知道很嚴重，她一邊掉眼淚一邊輕輕摸了摸甜甜。這麼小，也就普通甜瓜那麼大。
蛋殼也確實有點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