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坦說到此處,莫飛和奧斯臉上都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七個聯係人?”莫飛問,“難道就是山城案的那七人麼?”
周坦點了點頭。
“我那時才發現,付款讓我殺人的人,竟然就是死者本人。”周坦說到此處,神情莫名柔和了幾分,“我查看手機,發現手機的備忘錄裡,有一封給我的信。”
說著,周坦輕輕地背誦起了那封信,那語調,仿佛是在背誦一首情詩。
“親愛的殺手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死了。很抱歉,我將你當成了一件用來複仇的凶器。我已經將你的照片,發給了七個曾經害死我弟弟的人,你想要自保的話,就需要殺死他們。明天,他們講聚集到山城山小道嶺的度假屋,進行一次戶外拍攝活動……我希望你能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他們。”
奧斯整個人處於一種震驚的狀態。
而莫飛則是想到,昨天,安格爾對莫秦他們說過一句聽似隨意的嘲諷,“你們這些忙碌又無情的人,手機是你們唯一與人的聯係途經吧……”
“我看到信的內容之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周坦微笑著說,“後來我翻看了女人隨身帶著的一個包,裡麵有兩個日記本,一本是她弟弟死前寫的。她父母都是病逝的,臨終前囑托她好好撫養弟弟長大……女人也是這麼做的,姐弟倆感情非常好,日記裡滿是一些幸福的回憶。第二本日記,是弟弟死後的,八年的時間,女人每一日都在煎熬與自責中度過。經過多年調查,她發現了弟弟常年在學校被霸淩,為了不讓她擔心一直隱瞞,最後因為抑鬱症才自殺的。那是一個四男三女的七人組小團體,老大就是蘇芳和亞裡克斯,其他幾個是小跟班,常以欺負同學取樂。因為沒有證據,以及他們都沒有成年,因此無法懲罰他們。所以她才想出了這樣一個瘋狂的複仇方法,並且……她願意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說完,周坦微微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笑容,“啊……看完之後,我陷入了戀愛之中。”
奧斯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撼,做警察那麼多年,頭一回看到這麼複仇的。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製造了山城案?”
“他們都收到了我的照片,我需要殺人滅口。”周坦淡定地說。
“可你殺完人就自首了啊……”奧斯反問。
周坦笑了笑,給出了自己的理由,“因為殺手是個很危險的專業,我要確保自己能安全地活過八年,並且,我殺了自己喜歡的人,又親手為愛人複仇完成了醫院……作為一把凶器,我覺得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已經沒有彆的追求了,我需要把自己封印起來。”
奧斯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安格爾——這……這小子有毛病吧?!
安格爾對著奧斯一聳肩——符合邏輯啊,職業殺手的臉被看到了所以殺人滅口。
奧斯扶額。
“可你留了兩個幸存者。”莫飛疑惑地問周坦,“為什麼留下兩個主犯蘇芳和亞裡克斯?”
“她受了八年的煎熬,如果隻是還條命,對於那兩個人來說太輕鬆了。”周坦說,“我希望他倆也在這種煎熬之中度過八年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而且有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告訴他倆,八年之後會回來找他倆索命。這八年,他倆應該好好想想那些曾經被欺負過的同學。結果他倆好似到現在都沒懷疑到周耀身上……所以你們覺得,他們這一路到底欺負過多少人?”
奧斯問周坦當年的犯案全過程。
周坦就毫不隱瞞地交代了,“那七個人都收到了陌生號碼發給他們的,我的照片。但是因為隻有照片沒有任何文字說明,所以他們都覺得隻是騷擾短信,就沒有在意。事發的時候,我穿著灰色的套頭衫,戴著黑色的頭套,作案凶器是一根棒球棍。那天我先綁架了蘇芳,剩下的六個人分頭尋找她,我就分三次收拾了他們。故意留下了蘇芳和亞裡克斯兩個豁口,告訴他們八年後會再來找他們。不久前,我讓一位朋友將當年那張照片又發給了蘇芳和亞裡克斯,提醒他們八年到了。”
奧斯忍不住問他,“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你是山城案的凶手?如果你不說,很快你就能出獄了。”
周坦點了點頭,“我本來的確打算出獄之後去找蘇芳和亞裡克斯完成複仇,所以這段時間已經開始做前期準備,我找朋友盯梢兩人……結果就拍到了一段很有趣的視頻。”
“視頻?”
“嗯,蘇芳和亞裡克斯在房頂爭吵,然後她把她老公推下樓的視頻。”周坦說,“視頻很快會被發到網上的,差不多悅忌日的那一天吧。而至於我,無論是死刑還是老死在監獄,都不重要,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從監獄出來,奧斯整個人都不太好。
莫飛則是問安格爾,“蘇芳為什麼這個時候編造一個時間旅人的謊言,跑來找你求助?”
安格爾的回答卻出人意料,“莫飛,她不是來求助的。”
奧斯和莫飛都不解,“那她來乾嘛?”
“還記得那枚胸章麼?”安格爾說,“厄裡倪厄斯,複仇女神的胸章……厄裡倪厄斯的複仇,不單單隻是複仇,其中還有自我犧牲生命來複仇的故事。”
奧斯和莫飛都皺眉,看著安格爾,“所以她……”
“蘇芳未必不記得,隻是不能提起而已。”安格爾說,“亞裡克斯的死,警方定性為自殺,跟當年張耀的情況還挺像。隻不過這次碰巧被殺手放的眼線拍到了證據,當年卻沒有罷了。她可能霸淩過很多同學,但導致同學尋短見的情況應該也不多吧,又是八年這麼巧的一個數字,她怎麼可能忘記。她應該調查到很快周坦就要出獄了,所以想儘快清除這個後患……隻要亞裡克斯是被她殺的這個證據不存在,那我們把周坦這個隱患清除之後,她就能重新開始人生,誰都奈何不了她。與其說她是來像我求助的,不如說是來給我提示,同時威脅我的。”
“威脅?”奧斯不解。
莫飛突然想到了安格爾昨晚說的,關於利用殺手當凶器的一段話,“一些方法一旦掌握了,就會變成第一且唯一的選項,想停都停不下來……”
“她已經製造了兩起無法查證的‘自殺’案了,方雨和沈夜兩個都很相信她的樣子,同時,她又認識莫秦和菲爾,社交圈似乎是與我們認識的人有一個不小的重合。”安格爾冷笑了一聲,“時間旅人的輪回說,既是提示又是威脅。當時周坦行凶的時候的確是穿著灰色套頭衫,臉上戴著黑色的頭套,蘇芳可以用創傷後遺症來解釋自己看到的‘幻覺’。”
莫飛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的確是自己的思維局限了,覺得來求助的一定是被害者,沒想到……也可以是加害者
蘇芳昨天來的意思,是給了安格爾本案的關鍵線索,同時威脅他好好處理,不然可能會傷害他們身邊的朋友!
安格爾笑了笑,“蘇芳是要我們在周坦出獄前確定他的真凶身份。八年、複仇女神、時間輪回、都是提示也是威脅。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殺手愛上了複仇女神,不止如此,殺手還有朋友。”
莫飛和奧斯都有些感慨……十六年前被害的張耀,到如今被推下樓的亞裡克斯,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時間輪回,算是天意麼?
回去的路上,奧斯就接到了孫琦的電話,沈夜和方雨也給安格爾打來了電話,說網上突然出現了蘇芳殺害亞裡克斯的視頻,兩人也都被嚇到了。
晚些時候,奧斯在安格爾的提示下,在機場蹲守到了拿著假護照準備潛逃出國的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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