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這大概是聞闕最狼狽的下線方式, 幾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他去浴室衝了個澡，換上睡衣, 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聞闕斂著眸似乎在發呆, 但實際上不受控製出現在腦海裡的全然都是簡池的身影。
聞闕覺得自己大概中毒了。
他沉默著，手機放在一旁, 屏幕很快亮起，吸引了聞闕的視線。男人垂眸看去，發現是齊苻明的信息。
齊苻明：聞總要不要看看我的其他業務？不瞞你說, 我還考過愛情谘詢二級證書，你有沒有想問問我的？我保證替你完美解決。
聞闕盯著‘愛情谘詢二級證書’的字看了一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還真的上網去搜了搜。網頁上跳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還有論壇的網友調侃要考這個證還不容易？隻要你的嘴巴能說會道（胡說八道）, 交個九塊九就可以取證了。
聞闕：“……”
他鐵定是瘋了才會把齊苻明的胡扯當真了。
但聞闕沒回複齊苻明，齊苻明自己卻按捺不住了。以他對聞闕的了解, 猜到聞闕此刻的心思簡直再正常不過了。聞闕這人在感情一塊意外的空白，和某些豪門大少三天兩頭換對象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 彆的方麵齊苻明可能不知道聞闕想什麼，但這一方麵, 他卻清楚得很。
他索性給聞闕打了個電話。
電話嘟嘟嘟響了好久, 就在齊苻明以為聞闕礙於麵子不打算接電話時，屬於聞闕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齊苻明當場發出嘿嘿一聲笑，“聞總，迷茫著呢？來問問我啊，我什麼都知道。”
聞闕的聲音冷冰冰的：“你知道什麼？”
齊苻明哎呀了一聲：“知道了你在人家簡池清醒的時候還摸了人家的魚尾巴。咋的了，摸完了以後自己先受不了了？不是我說, 聞闕，快三十歲的人了就不要這麼純情了，喜歡這種事情心裡沒數的嗎？沒道理啊，龍性本淫不是嗎？”
聞闕：“……講話注意點。”
齊苻明：“你等等，我給你發點東西。”
掛斷了電話，齊苻明迅速去某網站搜索關鍵詞：人魚。
短短十分鐘，聞闕的微信上就收到了來自齊苻明的十幾條分享消息。定睛一看——
[霸道總裁的人魚小嬌妻]
[如何飼養人魚]
[我養了一條美男魚！]
[論與人魚談戀愛的注意事項]
[跨物種戀愛：人魚篇]
等等。
齊苻明：這些都是寫的不錯的人魚，你花點時間仔細看看，雖然不太好，不過看的時候你可以自我代入一下，我保證你會有新的收獲。
聞闕：你認真的？
齊苻明：當然認真的，事關你的婚姻大事，我怎麼不認真？這本跨物種戀愛好好看看，裡麵的攻也是龍呢。等等，你應該是攻吧？好像也不一定哦，人魚是挺強的啦。
聞闕冷著臉維持了三秒鐘，沒有再回複齊苻明的消息。
齊苻明倒也不介意，還發了一句：慢慢看啊，也不是很著急的。
…
從遊戲下線已經是傍晚的時間，聞闕將幾本來來回回看了將近一整夜。尤其給那本名為跨物種戀愛的打賞了將近十萬RMB。作者聽聞消息匆匆忙忙上線感謝，並問聞闕是不是輸入數額的時候搞錯了。
聞闕回了一句沒有，頓了頓又道：受益頗多。
作者：？
我寫人家龍和人魚的戀愛故事，你一個人在這裡受益頗多乾什麼！
清晨將近，城市中已經有了人氣，聞闕難得很早換了衣服開著車來到了老城區地段。齊苻明以前的家就在這裡，剛從深淵回來那一陣，齊母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齊苻明說聞闕幫了很大的忙，便時不時會邀請聞闕來吃飯。
齊苻明當時已經和聞闕蠻熟了，怎麼說也算是出生入死過的。心知聞闕身上沒有那種大少爺的壞習慣，斷然不會看不起他們這種小門小戶，便很自然的提了這件事情。
後來來這兒的次數挺多，聞闕都知道附近有什麼店鋪。他挑了一家早餐店，站在門口。早餐店是一對年紀稍大的夫妻在忙，注意到聞闕的身影，愣了一下。
一般來他們這種門店很小的早餐店買早餐的基本都是老客戶，眼前這張臉英俊但是非常陌生，再加上聞闕習慣了襯衣西褲的穿著方式，令老兩口都覺得這人與他們店鋪格格不入。但生意上門，老板還是笑著跟聞闕打了個招呼。
“小夥子要吃什麼？”
“豆漿和包子。”
“豆漿還有一會兒，能等嗎？”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老婆這兩天身體狀況不太好，我倆就起得晚了一點。要是不能等的話，可以看看其他的。 ”
聞闕微微頷首：“可以的。”
老板得到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之後便轉身繼續去忙了。聞闕站在原地望著兩道已經微微有些佝僂的背影，斂起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了大概十分鐘，聞闕拿著豆漿和包子轉身走了。老城區的早上可以說是相當熱鬨，不少的老頭老太太從家裡出來閒逛出來，喝喝茶，談天說地。還有年輕的父母帶著昏昏沉沉的孩子匆匆忙忙往學校的方向走。
聞闕坐在這裡，垂眸拿出了手機。
找到簡池的微信，問道：吃早飯了了嗎？
令人有些意外，這條深淵人魚這麼早竟然醒著。很快就回複了消息：還沒有。
聞闕：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