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大丫醒過來就好了,進屋來,我再仔細給你瞧瞧。”周郎中說著,已是轉身往堂屋走去。
秦怡然從剛剛趙振興打招呼開始,就在打量眼前的這位周郎中。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身穿灰白的的短褐,中等身材偏瘦,麵色微黑,雙目有神,留著一把山羊胡,頭頂的發髻上插著支雲紋木簪。初看就是一個尋常郎中的模樣,除了通身氣度較為溫和,並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四人穿過前院,走進堂屋,周郎中伸手示意趙振興坐在一條長凳上,自已走自堂中的另一條長凳上坐下。
這才招手示意秦怡然走到自己跟前,他伸出兩指搭住秦怡然的右手腕,這才仔細診起脈來,約麼一兩分鐘。
“換左手。”他又示意秦怡然把左手遞給他,如此兩次,他才睜開微眯的雙眼。他站起身,伸手解開包裹在秦怡然頭上的布巾,見傷口處已開始結痂,周圍並不見紅腫潰爛,傷口愈合的很好。
他一邊在堂屋裡踱著步,一邊撫須沉吟:“我剛剛已仔細診過脈,應是沒有大礙了,我再開兩劑藥,回去後三碗水煎至一碗服用,連服三日。隻是後顱內仍有些許淤血,須得過上一年半載方能自行消退,大丫記不起前事,想必就是由於這淤血的壓製,等這淤血散儘,許是能想起來也不一定。”
秦怡然不禁對著眼前的人有點刮目相看,雖然不能肯定他的醫術有多好,但是僅憑他診脈後的幾句分析,確實說得很是中肯,而且都說在點子上。
如不是這具身體裡麵的靈魂換了人,目前大丫身體的症狀就是如此,就算在現代,有那麼多的儀器測試分析,這樣的病症,最終醫院也就隻能給你這樣一個結果,頂多就是開些西藥給你加快瘀血的消退。
聽了這話的趙振興和書哥兒同時鬆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總算放下一些。秦怡然這會兒還不明白他們對周郎中的莫名信任,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相信了周郎中的話。
周郎中這時已是走到旁邊的一張桌案旁,拿起筆開了一張方子,“這些藥我這邊都有,你也不要跑鎮上了,讓效溪娘直接給你抓了就是。”說完,拿著方子走到堂屋門口,對著東廂房的方向招呼一聲:“溪兒娘,你先過來幫這兒我抓兩副藥。”
他話音剛落,東廂房的門簾就被撩起,一個穿著藍色碎白花襦裙的婦人走了出來。她剛剛應是在灶間忙活,她一邊走,一邊把雙手在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她接過周郎中手上的方子,朝著眾人露出個和善的笑容,轉身走進東廂靠外的一間屋,那間屋顯然是周郎中的藥房。
這邊周郎中轉過身,依舊坐到剛剛的長凳上。
趙振興見此,趕緊掏出懷裡的荷包,遞給周郎中:“這是上次您給添的藥費還有這次大丫的一起,你看這些夠不夠?”
周郎中接過荷包,捏了捏,有些詫異的看了趙振興一眼,打開繩結,從來麵倒出一個小銀錠子來。秦怡然也仔細的打量了那銀錠子一眼,沒辦法,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古代的銀元寶,無論換著誰都會有點好奇,跟古裝劇裡的銀元寶沒有太大的區彆,無非就是這個實物要小得多,應該是一兩重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