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興上前鄭重的謝過他給的消息和幫忙照看幾個孩子,那老漢連連擺手說不用,秦怡然用兩張大葉子包了差不多一斤多的蘑菇遞給他,那老漢說什麼也不肯收,最後秦怡然還是硬塞給他,對於這個陌生的老人她對他是非常感激的。這點蘑菇雖不能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之情,但是就她家目前的情況隻能略表心意。
那老漢最後無法隻得收下,並跟他們說他是青竹村的秦老漢,隻要到青竹村一打聽,沒有不認識他的。讓他們需要竹子啥的隻管到他家去。
秦怡然在他說竹子什麼的時候,腦子裡麵好像閃過什麼,但是旁邊棋哥兒和二丫的驚呼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遂也不再想,轉身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原來就在他們跟秦老漢推讓的時候,那隻麅子醒過來了。
它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叫了兩聲,許是發現自己動彈不了,那尾巴瞬間炸開,屁股那兒雪白一片惹得兩孩子一陣驚呼,秦怡然趕緊走過去,發現它除了一開始掙紮了幾下外,就不再動彈,隻躺在那兒不停地叫喚。
秦怡然試著把一張大葉子放在它的嘴邊,上麵再擺了幾隻蘑菇,它聞了聞,過了一會兒,許是沒感覺到什麼危險,就試探性的吃了一個蘑菇後,就開始大口吃起來。
見此,趙振興趕緊推起板車,眾人辭彆過秦老漢,一路往張宅來。
等到快要拐進張家的這條巷子,秦怡然讓趙振興停下板車,她剛剛在路上已經把她跟張管家說的話悄悄地的跟書哥兒說了,兩人就此事已是商量好了應對的計策,這會兒便需要書哥兒和她一起把這事圓過去。
兩人先是輕輕地解開麅子後腳的藤蔓,那家夥許是吃上癮,隻是看了他倆一眼,就繼續埋頭苦吃,眾人都被它這蠢萌的樣子逗笑了。秦怡然先是用後腳解下來的藤蔓輕輕地係在它的脖子上,它隻是輕輕地晃動了下腦袋,並沒有感覺到不適,還是埋頭繼續吃。
兩人又一起把它前腳上捆得藤蔓解下來,並把藤蔓放到旁邊的拐角處,秦怡然又伸手把所有捆綁過得地方一陣輕揉,並把淩亂的毛都理順,那隻麅子許是被秦怡然弄的舒服了,還轉過頭伸出舌頭在她的小手上舔了一下。
趙振興看著被他們兩人這麼一番捯飭,哪還看得出這是一隻被捕回來麅子,反倒是和剛剛大丫說的情形有幾分相似。他看了書哥兒和秦怡然一眼,心裡也不由得對這個法子暗暗叫好。
秦怡然見都收拾妥當,也不再耽擱,讓趙振興推起板車繼續往前走,待到角門前,書哥兒上去敲了門。
那看門的婆子許是得到關照,見到他們幾個推了板車過來,便放下門檻,示意他們把板車推進來。趙振興把板車推進角門,幾個孩子也跟著陸續走進來,那仆婦轉身把角門關上道:“你們隨我來。”
說著人已是打先走了出去,秦怡然一邊跟著往裡走,一邊不著痕跡的四下裡打量,張家宅子占地頗廣,整個建築的風格都是北方的那種大氣寬敞。
這邊因是比較偏的地方,他們沿著一條夾道一直往前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看到一溜的房屋,看到一些仆婦和小廝打扮的人進進出出的在忙活,還有不少人正束手站在院子裡,看那模樣都是等著管事回事的人,見到他們一群人過來,不少人都打量了他們幾眼,不過一會兒各自忙活自己的事,並沒有人上前來打聽。
看到這裡,秦怡然也不由得對張家內部管理的嚴謹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也許這個張家不隻是普通一個富戶鄉紳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