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振興如此說,想來應該是想幫這昌根叔一把,也沒出聲反對。
那昌根叔也看了一眼他們的板車,再看看他們地裡的簍子,笑著道:“不用了,你們也不好裝,我慢慢走回去就是了。”腳步卻是比之前又慢了些。
趙振興見他這副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笑著道:“你等會兒。”說完,已經帶著幾個孩子把簍子背到了板車這邊。
他拿了一些藤蔓塞在車壁兩側,勉強把車壁加高一點點,把其中一個簍子裡的地瓜倒到板車上,把空簍子遞給書哥兒,示意他背上。
他又把另外三個簍子直接放在地瓜上,看了下前麵剛好還能放的一個簍子,便跟那昌根叔笑道:“好了,你也不要客氣,剛好能裝一個簍子,再多那是真裝不下了。”
那昌根叔又是感激又是高興,把自己的簍子放到了板車上,“大郎,你這人實誠,就跟你爹一樣,愛幫人,不糊弄人……”
一路上就聽著那昌根叔跟趙振興說了趙老爺子一路的好話,使得秦怡然對這從未謀麵的爺爺更加好奇起來。
好在這一路倒是平坦,幾人跟在車邊,一手扶著簍子一手幫著推車。
等到了趙家院子外,外麵已經擦黑,“今兒真是麻煩了,改天帶著孩子們來家坐坐。”那昌根叔道過謝才背上自己的簍子家去了。
趙振興也沒堅持送,他家就跟趙家隔著兩個院子,想來沒什麼問題。
李氏那邊已經做好晚飯,見幾人才回來,忙上前幫著從板車上把地瓜卸下來,“今兒咋這麼晚?咋收了這老些?”李氏問趙振興。
趙振興一邊把簍子從車上卸下來,一邊道:“剛好就著這一壟刨到頭了。”
“輕點兒,磕破了皮可就不能放了。”李氏囑咐幾個孩子,等到把今兒收回來的地瓜都卸到院子裡,攤了薄薄的一層。
李氏就招呼幾人洗手進屋吃晚飯,
等到吃過飯,秦怡然看著放在灶房裡的小半簍子破損的地瓜跟李氏道:“娘,明兒早上煮點地瓜粥唄。”
“成,我明早上煮上一些。”李氏一邊洗碗一邊應承。
“今年這地瓜好收拾,地裡太乾了,收了一下午,就這點破的。”趙振興也靠坐在炕上,剛剛拉了那一板車紅薯,差不多有上千斤,就是有著幾個孩子幫忙推著,他也有些累著了。
秦怡然看他正用手緩緩的揉著左腿,就知道他的腿這會兒怕是又有些疼,本有心說他兩句,但是想到那昌根叔已經佝僂的背,這責備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
她轉而想起,自家以後的活計隻會是越來越多,田地也會越來越多,加上趙振興現在三五天就要去一趟縣城,是不是也該買輛騾車回來了?這樣以後家裡要運個東西或是去哪裡也方便些。
想到這裡,她心裡雖是不怪趙振興了,但是他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決定還是小小的為難他一下,她就故意問趙振興,“爹,你可是腿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