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們在這兒呢。”
隨著一起一伏的應答聲,陳黑丫正打頭領著趙老爺子和張裡正以及身後十幾個漢子從林子那邊趕了過來。
直到確信趙振興幾人完好無缺,趙老爺子才放下一直懸著的心,跟著來幫忙的一行人見到滿地的野豬都不由得暗暗吃驚,待看到那幾頭撕咬斷氣的野豬,有人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娘哎,這些家夥對自己人也下嘴這般狠,嘖嘖……”
“看人家大郎哥這運氣,進山打野物也能撿著這麼大便宜……”
“我的個娘哎,這得多少斤肉?”
……
張裡正見眾人嘴裡連連感歎,他雖瞧著眼熱,倒也沒多往心裡去,眼看有些人圍著說的話越發不著調,想著這些人大多是他叫來的,索性輕咳一聲,指著那被一箭穿喉跟幾人道,“都彆瞎叨叨,看看就人家大郎那手好本事,那是全憑運氣得來的?”
趙老爺子見這幾人說話行事心裡也有些不樂意,但是人家好歹是來幫忙的,這會兒張裡正又打了一棒子,他忙笑著遞來一甜棗兒,“今兒都虧大夥兒來幫忙,這些野豬幫著擔回去,今晚都請到我家大郎家喝酒吃肉。”
趙振興也笑著接口道,“今兒定不會讓大家夥兒白忙活,不但有肉有酒還有賞銀。”
一旁一個漢子就涎著臉上前問道,“大郎,這還真給賞銀?”
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自古都是幫工換工,就沒談過錢的事兒,何況這隻是進山幫著搭下野物,以往也就是一頓酒肉的事兒,所以,趙振興這話音一落,立馬就有人上了心。
張裡正一聽這人的問話,臉上有些掛不住,一把把那人拉到一旁,“都是鄉鄰,你也好意思提錢的事兒?咋地,上次趙大郎整林子的活計,還沒讓你少掙哪?”
一旁的一些人大多數上次都來趙家做過工,這會兒聽了張裡正的話,都不由得有些訕訕然,不自覺的就離那些野豬遠了些,生怕被趙家人看不起。
那人被張裡正說得有些赧然,他用手摸摸頭,站到一邊不吭聲了,他是張裡正的一個堂侄,叫做張大錢的,是個人如其名的人,特彆愛財。
上次趙振興家整林子,張裡正也把他叫上了,好在他雖愛財,但是乾活兒也舍得下力氣,一般人家有事也愛叫他幫著搭把手。
趙振興見氣氛有些尷尬,笑著上前道,“裡正叔曆來就是個公正人,我要是今兒就得了一隻野豬,也就是請大家夥兒喝頓酒的事兒,但是今天老天爺賞下這臉來,少不得讓諸位兄弟子侄的一道沾點兒這福氣,等我把這豬肉賣了,今兒幫忙的諸位兄弟,一人一百文,就當是我趙振興的一番心意,賞銀不多,大家夥兒就當是圖個樂嗬。”
趙振興這番話音剛落下,張裡正就要製止,被趙振興有意無意的把他的動作擋了下來,那邊剛剛一直沒吭聲的張鐵樹兄弟已是當先一步走了出來,“這些擔架就是抬野豬的吧,得,這頭野豬就歸我們兄弟抬下去了。”
說著,兩人已是把那頭被一箭穿喉的野豬搭上了擔架,兩人也不多廢話,抬起就走。
這邊張大錘兄弟也把那被射中眼睛的那頭野豬搬上了擔架,照樣抬了跟在張鐵樹兄弟身後。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不過一會兒,十幾個漢子就把七頭野豬都抬上了肩,趙振興一見忙笑著跟趙老爺子和張裡正招呼一聲,就匆匆的跑到前麵去幫著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