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怡然話到了嘴邊又想起趙振興的叮囑,忙給咽了回去,轉移話題道,“娘今兒在家乾什麼呢?又做針線了?”
“沒,我今兒挑了一些大豆出來,打算趁這兩日挑些出來放在一旁,留待天氣暖和了,就開始做豆豉,你不是還想要一些黑豆的嗎?娘已經打聽清楚了,隔壁村的劉老爹家去年種了不少黑豆,聽說收成還不說,我準備讓你爹去買一些回來。”
“行,這些事娘和爹商量著辦就成了。”這些和鄉鄰打交道的事,趙怡然曆來都是交由趙振興和李氏去辦的,她隻要偶爾幫著拿個主意就成了。
“你姥爺姥姥他們可都還好?”
“好……好著呢,還讓我給娘帶好呢。”
“那就好,我今兒下晌一直心神不寧的,還當你們出了什麼事,好在你們順順當當的回來了。”
“娘就放心吧,你看我們不都好好地回來了。”趙怡然對著李氏溫柔的眼神難得的帶了兩分心虛。
好在李氏此時大部分的心神獨留在此時手邊的活計上,一時倒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那邊趙振興此時也進了屋,他把提在手上的一個簍子直接就放在炕邊,從裡麵提出幾摞用油紙包裹好的物什出來。
趙怡然一見,一眼睛不由得一亮,忙從炕上站起身,一下子就跑到這邊,“爹,這是咱們定做的油紙到了?”
“嗯呢,你瞧瞧可還中意?”
趙振興也在炕沿坐了,隨手解開其中一摞上係著的麻繩,拆開包在外頭的幾張大塊的油紙,露出裡麵厚厚的幾遝紙片來,趙怡然上前拿起一張,仔細的端詳片刻,臉上浮起一抹笑意,讚道,“不錯!”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張約莫五六公分見方的菱形紙片,上麵印著她早前設計好的一個徽記,那徽記雖是簡單的幾筆簡畫,但是隻要稍微打量,還是能看出那是一座山峰的樣子,徽記的下方還印著兩個篆體的“絕味”字樣。
趙振興此時也拿起一張仔細看了起來,未了笑道,“先前看著你畫的那張圖紙還不大看得出來,現在這印好的仔細一看,還真是咱們那座望仙峰的模樣。”
“那是,這個就是旁人往後想仿了咱們的,難道他們也有一座跟咱們長得一般的山峰不成?”趙怡然先前設計這個徽記的時候就做了一手防盜的準備。
而且她畫的這個望仙峰的形狀可不是從官道上看到的一麵,而是在山穀裡的那一邊看出來的形狀,所以外人就算是見到了,了不得猜出是一座山峰,卻是猜不出這山峰的具體出處。
“這次一共拿回來了五千張,剩下的五千張說是還得等上十天。”趙振興又把其他幾摞拆開來看了一下,見裡麵的紙張跟先前這一摞一般無二,便也放下心來。
趙怡然已經拿過今天帶到李家的籃子,從裡麵抱出壇子,把一張徽記擺在壇子上端詳了片刻,白色的瓷身配著淡褐色的徽記,有種說不出的古樸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