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走心裡一邊暗自思量。
等到晌午,趙振興一行人回到莊子上,趙怡然已經把自己想了上午的一些思路,整理後寫了出來,見趙振興回來,忙迎上前,詢問了地裡的情形,見一切都好,遂也放下心來。
待到趙振興坐下,她給他倒了一杯茶,就把自己上午寫好的一張紙遞與他看,“爹,先前咱們就說過,這莊子上,沒有咱們靠心的人,隻怕日後不太好打理,就是小舅舅那邊有人來幫忙看一眼,總歸是沒那麼便當,我就想了個主意,你看可不可行?”
趙振興把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儘,就伸手接過趙怡然遞來的紙張,見那最上頭寫了幾個大字,“承包責任製”。
趙振興疑惑地看了趙怡然一眼,“這是個啥意思?”
“爹先看看下麵寫的內容,我再給你解釋。”
趙振興隻得繼續看那紙上寫好的幾則細項,良久他才抬起頭,看著趙怡然,“你這意思就是把這些田地、果木、莊子上的出產一一分到他們手上,找到具體的負責人,咱們回頭隻要按照協議規定收回應得糧食和銀錢就可以了?”
“是的。”趙怡然見趙振興已經看明白自己寫得東西,笑著點點頭。
“可是你這上麵說,分給這些所謂的承包人的紅利,是每年這些田畝產出的半成?這會不會太多了些?要知道咱們原先雇傭他們的銀錢每月一人也隻得八百文至一千文不等。”趙振興看著趙怡然上麵所寫的報酬實在是有些太多了些,完全超出他的預期。
“爹,我說的這半成看起來是多,但是事關他們的切身利益,這些人必定會非常用心的來打理田地可果木林子,爹是個老莊稼把式,應該知道這田地精心侍弄和不精心侍弄,那打出來的糧食隻怕要少上一成不止。
而且要是按照先前給的那些雇銀來算,一個人今天好生乾一天活兒,你得付這老些,他要是偷懶耍滑,你也照樣少不得他一文錢。
但是,若把他們的報酬與咱們的收益掛在一處,他們自然會上心,不要你來看管,他也會好生去忙活,畢竟,咱們的收益越高,他們分得銀錢也就越多,這個道理,隻要不是傻子,他都能明白。”
趙振興此時已經差不多聽明白趙怡然的意思,隻是心裡一時還未有決斷。
他沉吟片刻才繼續道,“那照你如此說,到時候他們要是偷瞞咱們地裡的產出呢?”
“咱們一年地裡不過是收兩季莊稼,我們隻要剛開始的一兩年,夏收和秋收的時候,派人在這邊統計一下,心裡摸個底,後麵每年的產出就比照前麵的產出來,有了一兩季下來,他們也嘗到甜頭,除了那糊塗的,正常人都不會想著從這裡麵搞鬼,要知道那樣最終害慘的還是他們自己。”
“要是逢上災年,到時候具體的情況我們具體再說。”
趙怡然說得口渴,拎過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