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二和艮七心中一凜,隻怕主子後來已經察覺到他們的消息出錯,隻是騎虎難下,暫時不得回轉罷了。
兌二忙上前抱拳道,“屬下必定傾儘全力,把主子安排的差事辦妥當。”
程威微微頷首,“之前少爺讓你們派人打探過大將軍府的消息,靳將軍後來帶兵出征,如今已經打了勝仗,不日即將凱旋歸朝,讓你們安排人手的事如今辦得如何了?”
兌二和艮七忙交換了一個眼色,還是兌二上前回話,“大將軍府看著外鬆,實則內緊,家裡的下人又大都是家生子,基本不從外麵買人,主子身邊更是用得各自的親信,先前大軍開拔之時,我也讓底下兩人從軍去了,暫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好在咱們豐台上一處種花木的莊子常年給京城的這些勳貴送花,他們家的太夫人很是喜歡牡丹,時常就讓咱們莊子送去一些。
他們想了法子才送了兩個老仆進去,也就專門給太夫人打理一下小花園,將軍府裡的好多下仆都是練家子,他們尋常也不敢亂走動。
除了剛開始傳了一張畫像過去讓他們辨認了裡麵的那位靳護衛確實是將軍府的二公子外,那孩童以及那姓謝的文士,並未在府裡見到。
屬下怕打草驚蛇,一時倒也不敢貿然的與他們傳遞消息。倒是對於那孩童,屬下倒也有一番猜測……隻是如今還沒拿到確鑿的證據,也就未曾上報。”
程威聽了,暗暗點頭,兌二看來經過先前的這件事,如今行事是越發謹慎了,如此也好,將來可堪大用。
他沉吟片刻才道,“那孩童的事不要著急,既然與靳護衛如此相熟,日後肯定有機會知道。
如今你們主子不在,你們得儘快把這些眼線布下去,先不要急著讓他們打聽消息,這些釘子埋下去不易,在沒有布局成熟之前,輕易不要用,免得拔出蘿卜帶出泥,讓主子的計劃功虧一簣就太不值得了。”
兌二和艮七連忙抱拳應是。
程威這才把杯子湊到唇邊喝了一口,“你們把金家的賬房給擄了,如今人到哪裡去了?”
艮七聞言,一下子臉漲得通紅,有些訕訕的上前道,“屬下……屬下擔心把人殺了,會被金家察覺,萬一被金展鵬回來後猜到有人在打聽辣醬的事,恐會給主子帶來麻煩。
屬下就查了一下他的底細,知道……他偷偷在外置了一外室,那銀錢也有些不乾淨,我就用此事威脅了他一通,才把他放回去了……”
程威聽他吭哧吭哧的說完,白皙的麵皮已經漲的通紅,顯然這般行事實在讓他臊得慌。
他便輕輕咳了一聲,提點了一句,“經過此次事情,想你行事應該也有所長進才是,如此做就甚好。隻要不是生死大事,凡事就不要做絕,免得留下首尾而不自知,到時就是無窮的禍患。”
艮七忙點頭應是。
程威看著麵前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心裡也有些感慨,語氣也稍微柔和了些,有些語重心長的道,“主子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你和兌二手上,你們得用心當差,切不可辜負主子對你們的期望。”
聽得此言的艮七更是一臉的羞愧,他祖父原也是老國公身邊得力的護衛,自小祖父就對他格外看重,親手教他武藝,一心栽培他,也好將來得了國公府的主子們重用。
剛被程錦川選過來的時候,他滿心自信自己不比其他人差。
誰知,一路跟著程錦川出了一趟門,他那可憐的自信心就被打擊的七零八落,不說主子的行事手段,就是乾一兌二幾人行事也比自己厲害不少,好在主子還肯把他留在身邊,並讓他跟著兌二一道做如此緊要的事。